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地 (Rodrigo Duterte) 在经历了长达六年的艰难任期后，今天终于到站卸任，至于六年的功过是非，是一个复杂的争议性背影。

杜特地的强人治理风格，当年号称是亚洲版的“川普”，事实上，不按规矩出牌的杜特地，的确让人大跌眼镜，包括美国——马尼拉的国防条约盟友和主要贸易伙伴，在其任内出现了关系复杂化。

尽管如此，杜特地仍然享有一直持续到今天的压倒性国内人气。

专家说，他的政治品牌也促成了他的继任者小费迪南德·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的胜利，嗯，可以说民粹一代给王朝二代顺理成章的铺了金光大道。

菲律宾大学政治学教授让·佛朗哥说：“他为小马科斯的最终胜利铺平了道路。因为他让政治强人的形象变得更有吸引力。”

杜特地没有直接支持马科斯。但马科斯将自己描绘成将继续杜特尔特政策的候选人，而他的竞选活动则将他父亲的铁腕统治描绘成该国的黄金时代。

即使现在，杜特地的背影还没有完全退场，他44岁的女儿萨拉已经当选为该国第二人。

“杜特地即使离开了政坛，政府内外，军事和文官机构内部仍然有忠诚者。他仍然可以动员他的拥趸。”这位77岁的前任领导人，将会在未来的菲律宾政坛，继续保持着一定的话语权。

在成为总统之前，杜特地曾长期担任南部城市达沃市的市长，据报道，那里有私刑杀害毒品嫌疑人的事件——起因是公众对持续的社会不平等和政府腐败感到沮丧，呼吁脚踏祥云的齐天大圣。

SO，他在2016年的全国胜利，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对以马尼拉为中心的官僚政治机构的不满。

他在竞选时承诺在六个月内结束犯罪活动，并修改宪法以赋予各省更大的自治权，保证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禁毒行动的头几个月里，数千人被杀，震惊了西方；联邦制，分权的争议搁浅在议会，最后无疾而终；他与美国在诸多方面的摩擦，影响了他的外交政策，并从中国获得了价值数百亿美元的投资和信贷承诺。

杜特地在 2018 年表示：“在我们国家生活的这个时刻，我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中国。”甚至一度威胁美方取消部队访问协议，然鹅最后画了个弧线，又倒向了美帝，在2021年举行了规模空前的肩并肩演习。

这位菲律宾领导人还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亲近，称他为“偶像”和“英雄”。

同样的，杜特地最终批评普京入侵乌克兰，他上个月说，“我杀死罪犯，我不杀死儿童和老人。”

此外，对于杜特地的背影描述，新冠疫情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话题。新冠危机让杜特地的后半截任期更加动荡。

总统通过长期的强制封锁来应对健康危机，使菲律宾经济陷入二战以来最严重的收缩和东南亚 2020 年最严重的衰退。

同时，杜特地政府，利用大流行对行业的瘫痪间隙，面对传统方面的压力减小的时机，强力推动经济改革，例如比如削减高额企业所得税，放宽零售、电信和运输等行业的外资所有权限制，实现了对传统利益集团的部分削藩。

从这方面来说，单纯以民粹或者以狡猾，来形容这一位总统的背影，似乎都有过于脸谱化的浅薄。

另一方面，他担任总统的最后一周暴露了杜特地外交政策的急剧转向。

上周四，外交部长特奥多罗·洛辛（Teodoro Locsin Jr.）表示，由于宪法限制，杜特尔特已下令在三年后暂停与中国就南海联合油气勘探的谈判。

杜特地的命令强调了就他们在领土争端的背景下达成协议的困难。

与此同时，它为马科斯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空间，来应对这一外交政策困境。

在新闻自由方面，他侵占了媒体空间。

2020 年，他下令关闭美国最大的广播公司 ABS-CBN，该公司因未能播出竞选广告而激怒了杜特地。

总统愤怒的另一个焦点是新闻网站拉普勒Rappler，该网站由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 Maria Ressa 领导，该网站广泛报道了毒品战争和在线虚假信息。他称拉普勒为“假新闻媒体”。

拉普勒创始人Ressa和她在 Rappler 的同事面临多项指控，她在 2020 年被判犯有“网络诽谤”罪，并在她的诺贝尔奖演讲中表示，她面临的指控可能会将她送入监狱约 100 年。

周二，菲律宾证券监管机构确认了2018年关闭该网站的命令，理由是该网站违反了对大众媒体的外资所有权限制。

针对媒体组织的举动，反映了杜特地对异议的态度。

反毒战争的主要批评者、参议员莱拉·德利马 (Leila De Lima)自 2017 年以来一直因毒品指控入狱。

德利马正在与几名证人最近撤回对即将离任的参议员的证词作斗争。

尽管存在争议，但根据宪法限制为六年任期的杜特地将在他的声望完好无损的情况下离开总统职位。

根据独立民意调查机构亚洲脉搏的数据，他在 3 月份获得了超过 70% 的支持。

大部分公众仍然支持他，这位卸任的总统可能会在周四之后，继续在国家政治舞台发挥光和热。

最简单的例子，马科斯的胜利主要是由他与萨拉杜特地的联盟推动的。

换句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大位即定，外扰已除，接下来的6年，另一场的纷争，才将静悄悄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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