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到,小Y因为和大哥推搡,直接被大哥身旁的司机兼保镖扭断了手腕。
这一幕,可能让大哥都觉得有点意外。
大哥让司机把小Y送到了伊朗医院,三个多小时,骨头矫正复位,把夹板弄上,石膏打上。
全程,拧断他手的司机一言未发。
只是默默的帮他把治疗费付了。
小Y被司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司机临走之前,从皮夹子里数了八千迪拉姆给了小Y,跟他说:
老板说这算是赔你的医药费,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那一夜,小Y睡得不错,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睡着。
后来的日子,右手不能活动的小Y没办法开车,没办法打游戏,
所有两只手干的活他都干不了。
但是,左手还在,他可以,
刷抖音,打字聊天。
胖哥之前看窦文涛老师主持的圆桌派,有一期谈到恋爱的话题,窦文涛问了在场嘉宾一个问题:
“你觉得男女之间说什么话是最暧昧的”
嘉宾们各抒己见,最后窦文涛说了一句话胖哥觉得最有道理,他认为,最暧昧的就是在深夜收到对方发来的一句:
“在吗”?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了,让人无限遐想。
老祖宗早就说过,想要找对象最重要的就是:
潘驴邓小闲。
不懂的上网搜,小Y没有“潘驴邓”,但是却有“小心翼翼和空闲时间”。
死皮赖脸,死缠烂打,不要节操,一顿舔狗。
哪个姑娘吃得消这个?
所以小Y很快就在微信上撩到了之前的一个女客人,
她是一个BC公司的行政+财务。
胖哥观察到,在迪拜这个地方,很多在一起的人,
可能都是因为寂寞吧。
讲真的,跟小Y聊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胖哥反思了一下自己,我发现,我聊天技能最高峰的时候是在高中和大学。
那会用中国移动的动感地带,一个月一千条短信都不够发。煲个电话粥能聊一宿。
而现在呢?
我有了充电五分钟的手机,却没了通话两小时的人了。
所有的沟通,就是解决两个问题:
我能为你做点啥,你能为我做点啥;有事说事,不闲聊。
小Y聊到的这个妹子,我们叫他小E吧。
因为之前认识,见过面,所以也不存在见光死的问题。在微信上聊的火热之后,小Y请小E吃饭,本来他是想在饭店吃的,结果人家小E一点都不见外的说:
“你家有锅吗?我买点菜过来做给你吃吧”。
得此姑娘,夫复何求?
小Y在家休养的那段时间里,他没有收入,所以小E经常买了菜到他家去做饭给他吃,照顾他。
小E是湖南人,这两个月多的相处把不怎么能吃辣的小Y带的无辣不欢了。
小Y经常搂着小E跟她说,等他手好了,会玩命赚钱,然后就买两张机票和小E一起回国结婚。
每次小E听到这个话总是默不作声。
两个多月之后,小Y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准备好好的大干一场,至于干什么?当然是,也只能是老本行。
卖烟酒,卖槟榔,跑黑车。
只是,小Y发现,
这个活干不下去了。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没有什么技术门槛,干这个活的人在这两个多月期间迅速增加,竞争激烈,利润降低;第二个原因是小Y之前积累的一些客户也因为他养病期间找了别人,资源损失殆尽;第三个原因是小Y的那台塞纳到了年限,今天轮胎爆了,明天方向机坏了,后天球头有毛病了,总是滴滴答答的坏,然后跟着修。
最后一盘帐,辛苦赚的钱还不够修车的呢。
小Y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不行。他必须要转变思路,找到新的增长点。
所以和小E商量,可是小E年纪轻轻,在BC公司工作,她唯一能给Y的建议是:
要不来我们公司上班做狗推?
接下来的故事就俗套了,
一开始,但是,最后。
总之,
形势比人强。
小Y把自己卖给了小E的公司,因为小E自己就是人事,所以3万多的赔付小Y自己都拿到了。
留下了小部分,大头都给家里汇去了,毕竟出来快一年了,总要给家里人一个交待,让他们放心。
让人开心的是,小Y和小E在一个单位上班了,每天都能见面。不过,他两心照不宣的是,
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从培训开始,小Y逐渐熟悉了各个岗位,而他作为新人,被分配的任务就是:
到相亲网站上不停的加人,到同性恋的网站上不停的加人。用简单的话术和对方产生第一轮互动,然后把账号交给下一个叫做“精聊”环节的工作人员。
事实上,当BC行业把每一个环节都拆分的特别细的时候,对应的那个环节的工作人员的负罪感会降低。
就像二战时德国纳粹在集中营屠杀犹太人,
有人负责组织犹太人,有人负责叫他们去毒气室,有人负责搬动毒气扳手,有人负责收集尸体,有人负责处理尸体。
每一个环节都不足够恶,他只是做了一个固定的动作而已,但合在一起就是反人类的暴行。
就在小Y的是非感快要模糊的时候,一件事改变了他。
他所在的园区的隔壁公司的一个小伙子跳楼了。
那个人,是小Y的河南老乡,他甚至还跟那个死掉的小伙子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抽过烟。
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跳了楼,死了。
那晚,小Y抱着小E哭了很久,他萌生了退意。
而就在那个月,
小Y的园区跳楼了五个,一死四伤。
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啊。
最终让小Y决定要走的原因是,小E告诉他,她无意间看到,
公司准备把他们所有人全部弄去柬埔寨。
他和她都不想越陷越深。
所以两人迅速达成了一致,
准备跑。
聊到这,胖哥觉得,接下来就是小Y和小E逃出公司的俗套故事了,但,小Y接下来的故事是让我完全没想到的。
小E告诉她,
她发现了公司的一个漏洞,她可以从公司偷钱出来。
小E想干一票大的再跑。
胖哥是很替他俩捏把汗的,
白有白的规矩,黑有黑的规矩。
财务偷钱这事,在白色领域尚且不能忍,何况在BC公司?
抓到了是要埋沙漠的吧。
小Y也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但小E问了她几个问题。
跑了之后去哪里? 机票的钱在哪里? 咱俩的生活怎么办? 冒一次险,未来生活无忧! 反正是不义之财,对方也不敢声张。 老板确定不能回国,他俩可以回去。
小Y想了一夜,那一夜,他抽完了真正一包灰狼,在天色微微亮起,附近的清真寺开始宣读礼拜召唤的那个清晨,他决定,同意小E的意见,
干一票大的。
小E具体是如何操作的,胖哥我不知道,也不懂,但最终的结果是,在某一天,小E成功的从公司偷出了,
65万人民币。
根据事先他们设计好的逃亡线路,
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这些东南亚国家都不能去,因为老板有很多朋友在那里。去了就是个死,
最终的逃亡路线是:
迪拜--印度--中国。
小E和小Y买好了第二天中午飞印度新德里的机票。
只是,万万没想到,公司的反应那么快。
他俩在飞机起飞前5小时离开了公司,去了迪拜机场,
公司发现了人没了,钱丢了,此时距离起飞还有3小时。
公司发动了所有的社会关系,找到了小Y的ID号码。
在机场通知准备登机的时候,
小E顺利通过,小Y被扣在了迪拜机场。
工作人员告诉他:
“系统查到他在警察局有个案件需要处理,”
小E当时就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但小Y坚持,
小E带着所有的钱先走,让小E删除他的电话,删除他的微信,删除他的飞机和WHATSAPP,
切断一切联系,如果他能把迪拜的事情处理掉,顺利去成印度,
他会主动联系他们订的酒店找她。
最终,
小E踏上了去新德里的航班,而小Y,
没走成,留在了迪拜!
他不知道,接下来,
等待他的命运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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