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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里有一句话: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平凡的,愚昧的芸芸众生,不识因果不信因果,图一时贪欲而种下恶因,等到果报来时痛苦万分,悔之晚矣。


    但是明理和证得大智慧的菩萨知道:


    起心动念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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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今天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


    小J和小W。

    小J出生在南方某经济发达省份的省会。他的父母都是公务员,他在出生的那年,其实公务员还不算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逐渐在体制内走上高位。


    小J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家的日子越来越好。

    小J的父母都是上过大学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所以小J在家庭教育这方面一直都是人生这个水桶的那块长板。


    从小到大,小J都是其他同学家长嘴里的:


    别人家的孩子。

    其实挺没劲的,这小子就这么一路顺风顺水毫无波澜的进入了211的重点院校,学的专业是小J的父亲帮他挑的:


    理工科。

    大学毕业之后,小J的父母给了他两个选择:


    考公务员or进央企。

    大学毕业,将将23岁,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对自己未来充满信心。


    而且小J也觉得体制内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要的。


    在父母的运作下:


    小J进了央企,并且他选择了海外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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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J的第一站是东南亚某国,虽说大企业里勾心斗角的事情肯定不会少,但毕竟海外公司天高皇帝远的,人员结构也相对简单,不像国内那么复杂。


    待人接物四平八稳的小J,慢慢进入了领导的视线。

    2018年,小J的领导从东南亚调入了迪拜分公司,他也跟着他的“老大”来到了迪拜。


    相比于东南亚,迪拜的繁华,安全,再加上点新鲜感都让小J甘之如饴。他觉得自己来对了。


    可是时间一长,小J发现:


    也就那么回事,新鲜感一旦消失,那种巨大的孤独感就会占据内心,甚至,喜欢人间烟火气的小J还有点怀念东南亚了。


    那里,好脏好乱好快活。
    这里,好山好水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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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小J的领导是天津人,小J跟着领导迎来送往的,逐渐开始喜欢上了天津的煎饼果子。


    他让从国内过来的同事给他带了一套摊煎饼的家伙什,在油管上看着教程学着做,慢慢的:


    同事都夸他煎饼果子做的好。

    一个偶然的机会,小J的同事邀请一个心怡的姑娘去沙漠里烧烤,因为怕尴尬,小J的同事叫上了他,而那个姑娘,叫上了她的闺蜜:


    小W。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那两个眉来眼去的男女凑到一块,而小J和小W也“被迫”凑到了一块。


    起初,小J和小W还有一些尴尬,但是在沙漠里,在篝火下,在音乐声中,年轻人最终还是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尤其是,小W用手交叉在胸前,不断的婆娑着双臂的时候,


    小J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小W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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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W在迪拜的时间也不长,大学里学的是中医保健,后来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在Mall里做珠宝销售。


    业余的时间,她偶尔也去中医诊所做做兼职,帮客人刮痧,拔罐,中医正骨什么的。


    老板看她是科班出身,技术好,客人评价高,跟她说了几次来做全职,小W都拒绝了。


    沙漠篝火之行后,小J通过同事,邀请小W到家里来吃饭,他想要亲自下厨,给小W做他拿手的:


    煎饼果子。

    他的同事告诉他,小W在广西上的大学,所以人家的最爱是:


    螺狮粉。

    那天家宴,桌上的那碗螺狮粉是小J捏着鼻子给煮的,他实在不理解:


    世上怎会有如此暗黑的食物。

    虽然小W对小J做的煎饼果子赞不绝口,但是大家分明发现:


    小W的煎饼只吃了几口,而那碗为她做的螺狮粉,连汤都喝干净了。




    不知道是出于礼貌性的回请,还是人家姑娘真的有点那个意思,小W也邀请小J去家里吃饭。


    也许是在外漂泊久了,也许是内心开始萌生了对家的渴望,小J跟胖哥说:


    “看着小W在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的样子,让我心里特别踏实。我喜欢上这姑娘了。”

    这两个人就这么的,你请我一顿,我请你一顿,今天你下厨,明天我做菜的,但是: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有捅破。

    可,一个悄然的变化是:


    小J开始吃小W煮的螺狮粉了,但小W依然不太喜欢吃小J做的煎饼果子。

    本来故事就应该这么平静的顺利的走下去,但变故发生在去年2月,小J在公司统一组织的核酸检测的结果:


    确诊为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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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轻症,因为年轻,小J被医生建议居家隔离,自我观察。


    那段时间,小J很颓废,不敢跟家里人说,怕他们担心。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小W。


    “她每天和我视频陪我说话,让我唱歌给她听,我觉得远在异国他乡能有一个人在精神上支撑着我这种感觉让我彻底沦陷了,我和她表白了,她也同意做我的女朋友了。”

    病毒带给小J的阴霾,因为小W的存在,一扫而空,小J觉得那段时间,迪拜的阳光特别好,他整个人的生命里,洋溢着勃勃的生机。


    2020年5月,小W所在的品牌撤柜,


    她,失业了。

    作为男朋友的小J,没事就去小W家里,鼓励她,支持她。


    因为担心失业的小W没钱,几次拿着自己的工资要交给她,但


    好强的小W每次都拒绝。

    所以小J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对小W好,每到周末休息时,他就会买着好几大塑料袋的菜和水果塞满小W家那个不大的冰箱,然后两个人一起,


    做饭,吃饭,散步,逛街。

    虽然经济上并不富裕,但小J说:


    那段时光,真的感觉像在过日子一样,安静,踏实,美好。


    因为失业,因为疫情带来的旅游业的崩溃,小W想要再找一份柜姐的工作难上加难,大家都在忙着裁员,没有品牌愿意这个时候招人。


    为了生存,小W只能去中医馆去做兼职。

    每次一起吃饭时,小W就会跟小J说起自己的事,哪个客人特别大方,给了不少小费,哪个客人火气太旺,拔火罐痕迹都发紫黑。虽然听不懂,


    小J都喜欢笑眯眯的看着一边嗦螺狮粉一边讲这些的小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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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则上,小J的客人都是到中医馆里接受理疗的,直到有一天,老板跟小J说:


    有一个东南亚来的大客户,要上门,钱不是问题。

    这个客户住在别墅里,除了客户自己,还有其他人,每次去一下,一去就是一天。


    好几个人拔罐,刮痧,按摩。一趟就能拿不少钱,而且客户每次都很大方的给不少小费,甚至连打车费都会微信发红包给小J。


    小J每次到家都会跟小W绘声绘色的描述客户家的别墅装修的有多豪华,客户车库里停的车有多高档,客户给的小费有多丰厚。


    小W很兴奋,小J也真心的为她高兴。

    可能是因为技术不错吧,小W去这个客户家别墅的次数从一个月一次,半个月一次,逐渐变成了,一周去一次。


    直到后来小W和小J说:


    因为人来人往的,客户担心病毒传染,毕竟迪拜的疫情越来越严峻。


    所以客户希望他们几个技术能搬去别墅住,反正空房间也多,包吃包住,至于报酬,他们可以按次结算,也可以要一份优厚的固定薪酬。


    小W心动了。

    一方面,在失业的小W面前,人家开出了一份她很难拒绝的薪酬,另一方面,搬到客户的别墅住也意味着自己的生活成本会大大降低,这一进一出,都是钱啊!


    小J有一点点不安,但是他好像也真的提不出什么像样的反对的理由。他对自己说:


    要对小W有信心,要对他们的感情有信心。

    连小W的搬家,都是小J帮他一起的。




    还记得胖哥一开头说的话么?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起心动念的那一刻,其实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搬去别墅住的小W,依旧喜欢吃螺狮粉,而小J,已经不怎么吃煎饼果子了,更别提做了。


    大概是在小W搬去之后的两个月,小J开始慢慢发现小W身上的变化:


    “见面的时候她的脾气越来越大,平时联系的也越来越少了,平时我给她打电话或者视频,都没有人回复或者按时接到。
    作为一个男人第六感告诉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直到有一天,小J在无意中看到了小W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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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极了当年《蜗居》里的海藻和宋思明。


    没有质问,没有辩解,没有冲突。


    事情的发展无可避免的走向了金钱至上的庸俗,但他们双方都无能为力。


    小J和小W最后一次见面,他们约在了迪拜河边,那天他们两人在岸边走了3个小时,两个人都想说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


    小J伸出了手,和小W重重的握了一下之后,说了一声:


    谢谢你,再见。

    小J对自己说:


    一定要扭过头去之后才准哭。

    上个月,小J删掉了和小W的一切。


    一起拍的合影,
    一起做的菜,
    一起在宜家买的家具,
    一起去过的景点,
    一起的所有记忆。

    然后和公司申请调回国内,买了张高价机票,回国了。


    他回国的消息,她知道了。


    在他走的那天,在别墅里的从来不喝酒的小W,拿着一瓶啤酒,在阳台上,看着天上飞走的一架又一架的飞机愣愣的出神。


    突然,她莫名其妙的想吃煎饼果子了,一定要是小J告诉她的那种做法。


    把锅里倒上油,然后把调的稀稀的面糊放进去,成型之后打上两个鸡蛋,在鸡蛋液还没有凝固的时候放芝麻粒,放葱花。
    小J每次都会放很多很多的葱花,他说那样做出来的煎饼果子才香。
    然后翻面,涂上蒜蓉酱,甜面酱,30秒之后就可以卷起来出锅了。

    小W着了魔一样的冲进厨房,找到了她在别墅里所能找到的所有可用材料,做了一个有点四不像的煎饼果子。


    毕竟,


    以前,


    煎饼都是小J做的。


    抓着这个自己做的四不像煎饼,小W回到了阳台,对着头顶上刚刚飞过的那架飞机,咬了一口。


    不怎么好吃,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以前小J做的煎饼是那么的美味可口。而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品尝过。


    和阳台连通的房间内,鼾声如雷。


    小W抱着孤零零的煎饼,终于号啕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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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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