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专题‧相遇菲律宾／01】
大马人在菲律宾‧为爱远嫁菲律宾，靠中文优势抓住机遇
提及“菲律宾”，你的脑海里第一时间会浮现什么样的画面和关联的东西？ 甜甜蜜蜜的芒果？素质高的女佣？还是口不择言的狂人总统？
在对这个国家还未有深入了解之前，“爱情”便引领着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一个正在熟悉、摸索、适应的新嫁娘；一个是已经定居逾10年，成家立业，几近生根的大马新郎，菲律宾在他们眼中又是什么模样？
从吉隆坡到马尼拉，再从马尼拉到比立勤（Bulacan），全程二千五百多公里，用时约4小时30分，是戴佩眙为了爱情离乡别井的距离。
我们一行3人复刻着她的来时路，当我们坐着车穿过熙熙攘攘的马尼拉，望向车窗外，只见街边的电线杆电线混乱地交错，大马路边人流如织，五颜六色的Jeepney（菲律宾最流行的公共交通，类似泰国的Tuk Tuk）人满为患，整个画面有些乱哄哄。
这是否就是当时映入她眼帘的景象？
“堵车”是马尼拉的20个关键词之一，但所幸当天是星期日，我们避开了堵车的时段，耗时40分钟抵达比立勤。
车子驶入一段窄小的巷子深入民居，只见两边的民宅设计风格不一，简陋的单层木屋和精致的三层洋房就这么穿插并立，贫民与中产阶级似乎没有分界线。
车子在一栋三层洋房前停下，我们下车四处张望，戴佩眙便从不远处的单层平房住宅走了出来。
“我丈夫和儿子在我婆婆家，他们知道今天你们要过来，就把家里腾了出来。” 尔后，她便打开三层洋房的铁门，领着我们进屋参观。
房子不算大，可是装潢简洁清爽，屋内随处可见夫妻二人的婚纱照以及一家三口的合影，屋后还有一处烘焙间，据戴佩眙介绍，这是他们夫妻的“副业”，周六日会做面包批发到学校售卖。
戴佩眙认为，菲律宾在慢慢变好，菲政府在积极改善，尽量吸引外资增加就业机会。
美满的幸福家庭是戴佩眙勇敢的回报，图为戴佩眙与丈夫Gene、儿子Carson。
多语能力占优势，会中文身价百倍
2011年，戴佩眙被公司派到泰国参加培训，和同样出席培训活动的丈夫Gene相遇相识，随后一直保持联络进而相恋。远距离恋爱数年后认定了彼此，于是她百般安抚、说服不安的母亲，排除万难，毅然来到他的身边。
来到全新的国度，身边没有亲朋好友，一切从零开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定决心？
她坦承她曾纠结过，但也是经过多番的权衡，她和丈夫一致认为菲律宾比较适合他们两人共同生活。
“我的丈夫只会说英语和菲语，他本职又是做行销的，如果去马来西亚的话，我觉得他找到工作的机率没那么高。但在菲律宾的话，他这里已经有房子了，婚前他就跟我说过即便我不工作，只在家里带小孩，生活也没有问题。” 她笑说，也许是因为在马来西亚没有很高的事业成就，所以她并不害怕重新开始。话虽如此，但她原来的工作是在食品公司从事研究，然而到了菲律宾，她同样在一家知名食品品牌公司上班，却不再是研究员，而是担任客服，工作性质差异之大可想而知。
“主要是因为我会说中文，公司需要找会中文的人去支援中国的供应商，因此我是负责打电话跟中方联系。” 语言是一种武器，能掌握多种语言的马来西亚人优势，让她在菲律宾如鱼得水，尤其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和粤语，让她工作机会不断，甚至薪资水平要比只会菲语和英语的研究员要高许多。
“我是可以找回同类型的工作，可薪水比较低。在菲律宾，只要是能掌握两种语言以上就非常吃香，因为他们有一种语言津贴。我会说中文，我就有这津贴，其他人就没有，而且语言津贴会比基薪高。” 一般的工资水平大约是2万至3万披索（约1615至2422令吉左右），若加上语言津贴可翻3到4倍。由于薪水差异大，一些原是工程师的专业人士也选择成为她的同事。
“我现在的工资大概9万披索（约7200令吉左右），本来有一份工作是需要粤语的，给我开的条件是比现在的工资高2倍左右，但离我家太远，我就拒绝了。” 
市镇随处可见高高悬挂的草帽，宣示着庆典才刚刚过去。
路况差，通勤费时长
戴佩眙在马尼拉的第一份工作上班时间是8点30分，在还没进阶“有车一族”之前，每天清晨5点就得起床到捷运站。
“菲律宾5点多就天亮，那个时间已经有很多人在捷运站排队，6点才去的话，就会排到捷运站外的马路边。回家时也很辛苦，搭捷运基本是被人挤进车厢，公车也非常多人。”
她曾试过在3天连假前夕搭车，可是人实在太多，连搭的机会都没有，6点下班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搭上车。
如此这般折腾的通勤之路，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她情愿放弃更高薪的工作机会，也要选择工资低一点但离家近的公司。
“我现在买了一辆小车，主要是考虑到这里的道路情况跟马来西亚很不同。这里的道路很挤很小，我要是开大车会比较不便。现在我开车上班只需要30分钟，以前我要花2到3小时才能到家，碰到路况差，要花更多时间。” 由于马尼拉交通拥堵的情况严重，当地政府便推出限号行驶的政策以限制车流量，夫妻俩购车时特意选择错开的车牌号，以保证每天都有车可以上路。
“不过，最近我觉得有些变化，开始看到在建设高速公路了，市区堵车的情况已经有改善了。” 
Jeepney是当地人日常的交通工具。
人们井然有序地排队等着乘坐Jeepney。
马尼拉堵车已成常态，这让戴佩眙宁愿放弃更为高薪的工作，以避免通勤之苦。
人工低物价高，消费力变“小”
到了午餐时间，戴佩眙带着我们走入距离不远的夫家，尽管她婆家只是单层住宅，可是门前设有两段较高的台阶，需抬腿才能踏上。
许是看见我疑惑的表情，她便解释道：“菲律宾会发生台风和地震，我们这里经常会淹水，前几年水灾，水位可以到腰部，所以建房子的时候会建高一点。”
入屋后，她指了指屋顶：“你看我们屋内也没有吊扇，就是怕地震时，吊扇会掉下来。”
她坦言，虽然菲律宾常发生天灾，但在她定居的3年期间，尚未亲身经历过强台风，仅遭遇过一次地震，并没有她想像的多。
基于“入屋叫人，入庙拜神”的基本礼仪，我们先到厨房与房子的女主人，也就是戴佩眙的婆婆打招呼，老人家向我们露出友善的笑容，朝我们点点头，然后在女佣辅助下，继续烹煮午餐。
小小的后院，就眼见一个帮厨的女佣，一个正在陪戴佩眙儿子玩耍的保姆，还有另一个每周上门3次专门熨衣服的临时工，这在马来西亚能称得上是“豪门”的配置了吧？然而，她们的每月工资仅5000披索（约403令吉），对于戴佩眙夫家这般中等家庭来说绰绰有余。
人力资源的工资水平低，那是否也意味着生活消费水平低呢？
“其实这里的生活水平不低，物价没有比马来西亚便宜，一般人的工资不高，所以他们的生活会比较困难一点。” 比如一瓶小的牛奶要6令吉，一瓶小的可乐要2令吉40仙左右，价格令人咋舌。因此，商家考虑到当地人的消费能力，在商品的包装上稍作改变，即拆分成小包装出售。
门前高高的台阶是防止台风来袭，豪雨成灾。
小包装产品，衍生垃圾制造污染
“在Sari sari store（便利店）你会看到洗发精、洗衣粉有小包装，如果你没有什么钱但又需要用到，可以买那些散装的。在我个人看来，这又衍生出污染的问题，那么多的塑料包装就会导致下水道堵塞，等到台风来袭时就会导致水灾。” 于是，我脑子里浮现出数年前初次到马尼拉的画面，当时台风过境，风高浪急，马尼拉湾沿岸全是巨浪拍到岸上的垃圾。
“但这几年开始很多志愿者会去马尼拉湾清理垃圾，还蛮积极的。” 在她看来，菲律宾慢慢在变好，像是实施减少使用塑料袋，以可降解的纸袋取而代之；菲律宾贫富悬殊的情况严重，但菲政府也在积极设法改善，尽量吸引外资增加就业机会等等。
不过，即使她对菲律宾前景保持乐观的态度，她和丈夫依然为儿子Carson保留马来西亚籍的身分。
戴佩眙说，菲律宾大部分家庭没有安装滤水器，而在尚未安装滤水器之前，夫家都自备蓝色水桶，向商家购买饮用水，一些家庭则会选择租用水桶。
商家考虑到当地人的消费能力，会将生活必需品拆分成小包装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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