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律宾做事,除非没有事,一旦有事就是麻烦事,你会觉得是如此的无助,眼睁睁地看着问题答案可就是解决不了,很多时候只能听天由命,再简单的问题都会给你难以逾越的困惑。这要归结于菲律宾的民族特性与法律体系。
首先,很多菲律宾人是不太讲信用的,虽然他们信教,但他们似乎歪曲教义,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为了好的目的,做了不好的事,上帝都可以原谅。例如一个失足小姐,明知自己有病,可还要“工作”,你若问她,她说:我是为了生活。 一个小偷,明知偷窃是犯法,可他却说:我没有钱,所以要偷。一个人借钱不还,却要继续借,他的逻辑是:我赚了才有钱还,你不再借我就还不了啦。
第二,菲律宾的法律程序如此冗长,等法律判决,菜都凉了。有人买了开发商的房子,交了首付就住进去了,从此不再月供,开发商追讨他说没有钱,令他搬出去,他说没有地方住,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好像很委曲;起诉他吧,三审定案,还可以上诉,大约需要10-15年时间,即使判决出来,也执行不了,因为菲律宾法院只管判决不管执行,执行需要自己去做,判决也就是一张废纸。因为菲律宾人人都可以有枪,你去他家驱赶,他还可以开枪。我就碰到过两起买房子的事,10多年了,就是不还钱,你去讨,他不开门,即使碰到开着门,他比你还有道理:我没有钱,住了又怎么样?我又没说不欠你钱,只是我没有钱还?说来说去还把你兜进去了;有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像痛说革命家史一般,说到伤心处,甚至连讨债的都被感动了,还怎么要钱?
在菲律宾做生意,我吃过很多亏,开始说得好好的,钱到手就变卦了,无论是政客,商家还是普通百姓,在钱的面前基本是没有信誉的,如果你有菲律宾家庭,即使是自己家里人,还会站在对方角度解释说服你,全然不把损失当成自己的。
菲律宾人算术很差,他们快乐幸福,但从来不算账,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在平常的应酬中,你请他吃饭是你出钱,他请你吃饭还是你出钱,吃完以后还要打包给他带回去,虽然很让人看不起,可他们并不在意。
在菲律宾做事,真的是很郁闷!
五十年前的马尼拉王彬街(中国城)
一九七三年七月,我第一次抵达菲国,至今是五十一年了。
之前我在香港行医,找我看病的人稀少,好在得曦兄等好友,还有福建体育会诸友的支援下才得以没“执笠”。一九七三年家四叔由菲抵港,建议我移居岷市,并应允支持我的旅费和抵埠后的开支,于是把诸友支援开设的药店以两千元转让给一个熟悉药店作业的乡贤,因行程急促,那时的通讯又不方便,结果那两千元至今尚未拿到,无形中是把药店送了给他。
抵岷前后,本来打算在名医高达三的药店驻诊,却因为药店已有一名粤籍中医师驻诊而改变计划,后来租借陈安顿医生诊所的一个房间。
当年抵菲时王彬街很热闹,马路由坚固的石板铺成,有来往中路和王彬街头的载客集车行经,据说石板是早年由唐山运来的,一九七五年被换成水泥路,水泥路因品质低劣,很快变成烂路。当年的王彬街开满华商经营的商店,很有特色,几乎全数大餐馆的东主都是粤籍乡亲,东亚酒楼、中国酒楼、翠华厅、丽都餐宫和仕记餐厅等食肆生意火红,岷市及外省华人的婚喜寿庆都会在王彬街的酒楼设宴。小食方面则多由闽南侨商开设,供应番薯粥、白粥、白饭、蚝仔豆豉、面正肉、白鱼、生豆腐、猪肉羹、牛肉羹。新晋南及兰亭饭店以饭粥为主,陈绞则以炒面、炒米粉著名,陈绞的隔邻有一家乡亲开设的咖啡店,青年学社楼下有一家以沙茶鱼头汤及炒饭著名的小餐馆,新精巧的肉羹、蚝仔煎也很美味,高达三医师主有的绿叶餐室更是我进午餐的首选。
五十年前的王彬街充满活力,回唐山的人也会在成行成列的金铺选购“吕宋金”制成的手环、戒指及项链;永美珍对面还有一家回乡番客的行装店,供应捆绑行李的草绳、布袋及番客帽等物。
我抵岷时还有三家放映华语片的电影院,最热闹的是亚洲戏院,另两家是金城和金龙,邻近还有美声和美斯两家电影院。
在亚洲戏院的楼下还有一家华侨理发店,市外及外省的华人也有专程来剪发及刮胡须。那些省食省用的华人打工者会趁着领到薪金的日子,“坐马车”(到王彬街)“看影戏、吃仕记”及剪个“水”头。
俱往矣,今日的王彬街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