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10日,菲律宾海军企图在南海黄岩岛附近抓扣中国渔民遭中国海监船制止,中菲双方随后发生对峙。
尽管不是全部,原本过得挺好的菲佣们,遭遇突如其来的“寒流”。
“我想你的工资应该降一降。”5月16日,菲佣珍妮正在家中照顾孩子时听到男主人这样说,要将她的薪水从6000元降至4000元。 男主人说:“现在中菲关系不好。”这是什么理由?珍妮不明白男主人为什么要找这样的借口。 回想起15个月前,初到这个上海浦东的富裕家庭时,男主人还时常称赞自己做得好。当时,家里的一对双胞胎才两岁,现在已经快要四岁了。 “警察现在到处在找没有签证的菲律宾人,他们会把这些人遣送回国。”男主人希望珍妮降低工资,来补偿自己的风险。 珍妮觉得这并不构成降薪的理由,清理“三非”外国人的行动在上海几乎每年都有。最终,他们没能达成一致,珍妮失业了。 对于珍妮来说,南海的争论离自己太遥远,她一心想的就是照顾好主人家的两位千金。珍妮很无奈,她说:“我很勤快,或许他们感到什么压力吧。”
为什么来上海?这里工资很高
珍妮生于1981年,今年36岁。2010年春天,她第一次来到上海。现在,她可以清楚地列出自己喜欢上海的原因,她说:“我喜欢宽阔的街道和明亮高大的建筑,朝气蓬勃的步行街和商圈,橱窗里陈列着最潮流的服饰……” 然而,对于珍妮来说,更重要的是,在上海做菲佣能赚钱。在这里,珍妮拿到了她从事家政 工作以来的最高月薪——6000元。 这个数字比菲佣在世界范围内很多地方的收入都要高,在香港聘请一个菲佣的工资一直稳定在3500元到4000元之间。 “我每个月都会寄送5500元回菲律宾,这是父母以及两个女儿的生活开销。”这个数目几乎是一个普通菲律宾人一年的收入。 自从珍妮在上海工作之后,她家从农村搬到了城镇生活,她的两个女儿也进入了当地最好的幼儿园学习。她甚至帮助兄弟购买了12000元的摩托车,让家人在当地过上了有尊严的生活。
警方清理“三非”外国人 菲佣怕得连房门都不敢出 对珍妮来说,在上海继续工作,是唯一的选择。否则,她就没法给家里寄钱,失业后的第一个月,她向同在上海的亲友借了钱,给家里寄去。 在断了收入的这段时间里,珍妮一直住在远郊的朋友家中,那是一间租金500元的小房间,在上海郊区,500元只能租到没有空调和其他电器的房子。在找到同意她住家的雇主之前,她和朋友以及朋友的男友挤在这间逼仄的屋子里。 “我爱上海,我喜欢去商场逛,买好看的鞋子和衣服。” 珍妮有些不安地打着电话,她手上的诺基亚手机已经没有键盘,需要用发卡戳才能拨号。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城市拥挤的巴士和地铁,以及提心吊胆的日子,但她并不能轻言放弃。 眼下,菲律宾当局一再强调不会就黄岩岛问题引发战争,争议如同海面一样,在风浪之后渐渐平复。 有报道说,菲律宾的香蕉重新出口到了中国,珍妮觉得苦日子很快就将过去。她并无太多时间藏匿自己,为尽快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她又穿梭在上海的人流中了。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在这里再待十年。”珍妮说,十年后两个女儿大学毕业时,就是她回家的日子。
等女儿大学毕业 就能回家了
除了珍妮,菲佣维纳(音译)在中国的打工之路也受到了影响——由于没有合法身份,她已经整整一周不敢出门了。 维纳在北京东边一个有山有水的富裕小区里工作。这个小区全是复式住宅,门前有院,屋后有花园,还有人工造的小溪将私人花园和小区公共花园隔开,每小时都有身穿类似英国皇家卫队制服的保安巡查,在看不见的地方,摄像头24小时守护着道路。 原本,维纳在这里过得挺好。她工作卖力,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把院子里的葡萄藤和月季花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一周以来,维纳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现在小区里,出门买菜购物的都是女主人,而牵着两条雪橇犬在小区里遛弯则都是男主人。 傍晚时分,透着篱笆从她家院子望进去,你能看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穿着白色裙子的姑娘在厨房忙活着。问她是谁?小区保安会告诉你:“她是这家人的亲戚,乡下来的远亲。 但是,仔细一听就明白,这位“乡下来的远亲”根本不怎么会说中国话,她说得最好的也就是:“太太”、“你好”、“先生”、“再见”,其中还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没有合法身份,让她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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