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号：菲律宾华人ban
ps：一个人的瞎扯淡

在菲律宾生活了9年之后，“想写点什么”这个念头不时在我脑中闪过。在这个不切实际而有点疯狂的想法第132次出现的时候，我开始在电脑上删删减减，碎碎叨叨写点东西，于是，就有了这个才刚开始写的小说：《旅菲一家人》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也不知道会不会写完，如果有人看，我就继续写。

第一回：开始（上）

“勇啊，你来帮我搬一下东西。”二楼传来林宏清特有的尖锐声音，然后是一声拖得长长的“呵..啊..呸”的声音。林勇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幅画面：林宏清的头微微扬起，嘴里发出“呵....啊”的声音，喉结猛地上移，然后是“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喷射而出，准确地落在垃圾桶里。
      林勇小跑上楼，空气中弥漫着旧箱子和汗的味道，他觉得温度一下子上升了至少4，5度，汗一下子就要爆出来。地上摆放着两个大概半米高的破旧纸箱，一些塑料饭盒和塑料碗盘从箱子里堆放得冒尖出来。在灯光下，可以看见包装袋上有层薄薄的灰尘，箱子旁还散落着一些各色脸盆，水桶。
    身穿灰色背心的林宏清，正双膝跪在地上，猫着腰从货架底掏出些肥皂盒，脸盆。他的一双手早被灰尘染黑，灰色的背心被汗水浸成深色。林宏清侧过头，耸右肩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喘了口粗气：“你把这几箱东西拿下去让番婆摆放到货架上。”
    灯光下，林宏清稀疏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湿漉漉的额头上，头发上沾着些蜘蛛网。林勇见状，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帮忙掏：“三叔，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这里这么热，你先下去吧。”林宏清咧嘴一笑，这么一动，牵动了额头上汗水，划过黝黑的脸颊落到地上，在尘土里砸出几个小坑。林宏清用右手掌背轻轻拍了拍林勇的肩膀，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快拿完了，你就不要沾手了。”林勇只好站起身子：“三叔，要不招个男员工吧，你也轻松点。”林宏清头也没回道：“不用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多个工人，多开支。”
    货物虽然不少，不过都是些塑料制品，重量很轻，林勇几个来回就都拿完了。当他再准备上楼时，却见二楼的门关上了。这是林宏清多年的习惯，每次拿完货，他都要在二楼的浴室里洗个痛快的凉水澡。浴室的门早就坏了，于是都会关上二楼的门。
    三个菲律宾女工各自坐在小板凳上，两人拿着脏兮兮的破布慢悠悠地擦拭着脸盆，水桶，另一个用记号笔在商品底部写着售价，她们手上动作不快，嘴里倒是一刻不停地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林勇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两点零五分，50多坪的店里就这三个女工和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顾客。这女人已经在店里逛了有十多分钟了，却什么都没买，林勇不由得感到一阵厌烦。
    林勇走到门口，午后的阳光甚是毒辣，晒到身上一阵发烫。林宏清这家杂货店名为“LHQ Store”，显而易见，店名用了他名字的缩写。这似乎是菲律宾华人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总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和店名结合在一起。店的斜对面不到百米是个菜市场，每天清晨，这个地方的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刀剁在砧板上的沉闷声，推车趟过地上积水等声音，汇成了菲律宾人一天的开始。
    林勇刚来菲律宾的时候，曾随三叔在大清早来这里买过一次菜，在人声鼎沸的市场里，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鱼腥味和血腥味，他在那一刹那间仿佛回到了中国的菜市场。林宏清指着猪肉说：“勇啊，这边虽然穷，但有个好处，就是肉和海鲜比国内便宜很多。”林宏清一边和肉贩子讨价还价，一边和林勇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最后，足足买了6斤的猪肉和一尾2斤重的石斑鱼，林宏清撇了撇嘴：“今天的鱼太小了，我之前经常买到2公斤以上的鱼。”林勇忍不住插嘴道：“叔，咱是不是买太多啦？”林宏清咧嘴笑道：“这边都是按公斤算的，所以买东西都是按公斤卖，再说了，这边菜老贵了，买肉比较实在。”在顿顿有肉的情况下，19岁的林勇在短短两周内就胖了3斤。林勇的母亲王美婷捏着他的手臂笑道：“三哥，照这样下去，咱勇啊只怕要吃垮你了。”林宏清听言哈哈大笑。
    此时，偌大的市场里，现在只有寥寥几个摊位还在卖着蔬菜，日用品。四个人躲在屋檐下，沿着墙角，悠闲地躺在由箱子铺成的临时的铺位上。刺眼灼人的阳光逼迫路边的小摊贩纷纷躲到菜市场里面，留下一地缤纷的塑料袋，吃剩的鸡骨头和竹签。不时有五颜六色的三轮车发出“突突”声疾驰而过，有的车后面还拉着一串可乐罐。于是，铁罐拖地声和“突突”声演奏出了菲律宾的夏日乐章，听得人昏昏欲睡。
    “勇啊，反正现在没事干，不然你到福记帮我拿点东西吧。”林宏清从店里走了出来，他换了件白色衬衫和土色半短裤， 趿拉着拖鞋，嘴里叼着根还没点燃的玉溪，神情甚是悠闲。“你告诉福啊是我叫你去的，他就会把东西给你了。”林宏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露着线头的黑色牛皮钱包，数了数，拿了几张菲币给林勇。
     穿过两条街，再走过一条小巷，林勇看到了一家水果店旁边的金黄色招牌，上面写着两行字，第一行是用英文写的“FU'S GROCERY”，第二行用楷书写着4个小字“福记食杂”。林勇快步走了过去，店里和店外犹如两个世界，走进门里，十几架风扇同时运转，气温瞬间下降。林勇用指甲盖揩了下额头的汗，走到壁扇下，伸手把濡湿的衣服从后背拉开，风灌了进去，林勇舒服得叹了口气。
    这家店入门左手边并排放着两台立式冰箱，透明的冰箱门里整齐摆放着各种饮料，看到铁罐上冒出的水珠，林勇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几排货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中国食品，不管是调味品，零食，还是罐头，食用油什么的，国内食杂店有的，这家店都应有尽有。
    “呦，少年仔，你是新来的吧？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林勇闻声望去，里间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肚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林勇走了过去：“你是福啊吧？我是宏清的侄儿。”
     福啊点了点头，长长地“哦”了声，笑道：“之前听宏清说过，小伙子挺精神哈，来这边多久啦，能适应吧？”林勇说道：“我来3个月了，还行吧，就是天气太热了点。”
     福啊瞧见林勇满头大汗，便转头对一个坐在板凳上玩手机的女员工叽里呱啦几句。不一会儿，她就给林勇端来一杯冰水。林勇不会说菲语，只得点头示意，接了过来，不好意思道：“多谢。”福啊摆了摆手：“又没什么。”他看了眼门外似乎快要融化的街道，自言自语道：“这鬼天气还要持续2个月，有得受了。”
       冰水一咕噜灌了下去，林勇只觉身上的热气一扫而尽，虽然母亲总说喝冰水不好，不过在这种鬼天气里，要是不来杯冰的，还真的受不了。
    福啊看了会儿门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那你是南安的还是晋江的？”
    林勇几次出门，只要遇到中国人，几乎都会出现像这样关于祖籍的问答，他流利地回答道：“我是上南安的。”
    福啊点了下他满是赘肉的双下巴，抿了抿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嗯，南安人好啊，出了名的节俭爱打拼。”
    林勇听出了福啊的言外之意，相比起来，晋江人就比较讲究排场。以前第一次听说晋江人娶媳妇的场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新娘身上佩戴的金银首饰都是按斤算的，就算是家境差一点的，嫁妆都得有10几万。喜糖都是上百斤地买，挨家挨户地送，喜宴基本都是宴请整个村子的人，场面是相当的宏大。
    林勇当时好奇心起：“妈，他们晋江人都这么有钱啊！这办一次婚礼，怎么着也得好几十万吧？”王美婷不可置否：“这是他们那边的习俗，有钱没钱都得办。有钱的办得扬眉吐气，没钱的咬碎牙借钱硬撑。”
    几句寒暄之后，福啊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的，又或者说是没有谈话的兴致了，他便转身从柜台后面提起一个袋子。林勇见状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福啊，接过袋子一看，里面是些酱油醋，地瓜粉什么的。福啊看都不看钱一眼，直接塞到抽屉里，随口说道：“少年仔，有空常来坐坐。”说着坐到宽大的竹制摇椅里，捧着本书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林勇侧眼一瞧，原来是本封面泛黄的《射雕英雄传》。
    林勇应了声，又走进了水泥地的沙漠，嘴里嘟囔着：“这天气可真他妈的热。”
    他后来才从林宏清口中得知，福啊原名王天福，他来菲律宾已经有10多年了。王天福在本地开了2家食杂店，在外岛还有1家，听说还和人合伙开了家手机店。从林宏清不无羡慕的语气里，可以看出，王天福的生意是做得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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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律宾生活了9年之后，“想写点什么”这个念头不时在我脑中闪过。在这个不切实际而有点疯狂的想法第132次出现的时候，我开始在电脑上删删减减，碎碎叨叨写点东西，于是，就有了这个才刚开始写的小说：《旅菲一家人》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也不知道会不会写完，如果有人看，我就继续写。

第一回：开始（上）

“勇啊，你来帮我搬一下东西。”二楼传来林宏清特有的尖锐声音，然后是一声拖得长长的“呵..啊..呸”的声音。林勇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幅画面：林宏清的头微微扬起，嘴里发出“呵....啊”的声音，喉结猛地上移，然后是“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喷射而出，准确地落在垃圾桶里。
      林勇小跑上楼，空气中弥漫着旧箱子和汗的味道，他觉得温度一下子上升了至少4，5度，汗一下子就要爆出来。地上摆放着两个大概半米高的破旧纸箱，一些塑料饭盒和塑料碗盘从箱子里堆放得冒尖出来。在灯光下，可以看见包装袋上有层薄薄的灰尘，箱子旁还散落着一些各色脸盆，水桶。
    身穿灰色背心的林宏清，正双膝跪在地上，猫着腰从货架底掏出些肥皂盒，脸盆。他的一双手早被灰尘染黑，灰色的背心被汗水浸成深色。林宏清侧过头，耸右肩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喘了口粗气：“你把这几箱东西拿下去让番婆摆放到货架上。”
    灯光下，林宏清稀疏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湿漉漉的额头上，头发上沾着些蜘蛛网。林勇见状，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帮忙掏：“三叔，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这里这么热，你先下去吧。”林宏清咧嘴一笑，这么一动，牵动了额头上汗水，划过黝黑的脸颊落到地上，在尘土里砸出几个小坑。林宏清用右手掌背轻轻拍了拍林勇的肩膀，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快拿完了，你就不要沾手了。”林勇只好站起身子：“三叔，要不招个男员工吧，你也轻松点。”林宏清头也没回道：“不用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多个工人，多开支。”
    货物虽然不少，不过都是些塑料制品，重量很轻，林勇几个来回就都拿完了。当他再准备上楼时，却见二楼的门关上了。这是林宏清多年的习惯，每次拿完货，他都要在二楼的浴室里洗个痛快的凉水澡。浴室的门早就坏了，于是都会关上二楼的门。
    三个菲律宾女工各自坐在小板凳上，两人拿着脏兮兮的破布慢悠悠地擦拭着脸盆，水桶，另一个用记号笔在商品底部写着售价，她们手上动作不快，嘴里倒是一刻不停地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林勇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两点零五分，50多坪的店里就这三个女工和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顾客。这女人已经在店里逛了有十多分钟了，却什么都没买，林勇不由得感到一阵厌烦。
    林勇走到门口，午后的阳光甚是毒辣，晒到身上一阵发烫。林宏清这家杂货店名为“LHQ Store”，显而易见，店名用了他名字的缩写。这似乎是菲律宾华人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总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和店名结合在一起。店的斜对面不到百米是个菜市场，每天清晨，这个地方的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刀剁在砧板上的沉闷声，推车趟过地上积水等声音，汇成了菲律宾人一天的开始。
    林勇刚来菲律宾的时候，曾随三叔在大清早来这里买过一次菜，在人声鼎沸的市场里，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鱼腥味和血腥味，他在那一刹那间仿佛回到了中国的菜市场。林宏清指着猪肉说：“勇啊，这边虽然穷，但有个好处，就是肉和海鲜比国内便宜很多。”林宏清一边和肉贩子讨价还价，一边和林勇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最后，足足买了6斤的猪肉和一尾2斤重的石斑鱼，林宏清撇了撇嘴：“今天的鱼太小了，我之前经常买到2公斤以上的鱼。”林勇忍不住插嘴道：“叔，咱是不是买太多啦？”林宏清咧嘴笑道：“这边都是按公斤算的，所以买东西都是按公斤卖，再说了，这边菜老贵了，买肉比较实在。”在顿顿有肉的情况下，19岁的林勇在短短两周内就胖了3斤。林勇的母亲王美婷捏着他的手臂笑道：“三哥，照这样下去，咱勇啊只怕要吃垮你了。”林宏清听言哈哈大笑。
    此时，偌大的市场里，现在只有寥寥几个摊位还在卖着蔬菜，日用品。四个人躲在屋檐下，沿着墙角，悠闲地躺在由箱子铺成的临时的铺位上。刺眼灼人的阳光逼迫路边的小摊贩纷纷躲到菜市场里面，留下一地缤纷的塑料袋，吃剩的鸡骨头和竹签。不时有五颜六色的三轮车发出“突突”声疾驰而过，有的车后面还拉着一串可乐罐。于是，铁罐拖地声和“突突”声演奏出了菲律宾的夏日乐章，听得人昏昏欲睡。
    “勇啊，反正现在没事干，不然你到福记帮我拿点东西吧。”林宏清从店里走了出来，他换了件白色衬衫和土色半短裤， 趿拉着拖鞋，嘴里叼着根还没点燃的玉溪，神情甚是悠闲。“你告诉福啊是我叫你去的，他就会把东西给你了。”林宏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露着线头的黑色牛皮钱包，数了数，拿了几张菲币给林勇。
     穿过两条街，再走过一条小巷，林勇看到了一家水果店旁边的金黄色招牌，上面写着两行字，第一行是用英文写的“FU'S GROCERY”，第二行用楷书写着4个小字“福记食杂”。林勇快步走了过去，店里和店外犹如两个世界，走进门里，十几架风扇同时运转，气温瞬间下降。林勇用指甲盖揩了下额头的汗，走到壁扇下，伸手把濡湿的衣服从后背拉开，风灌了进去，林勇舒服得叹了口气。
    这家店入门左手边并排放着两台立式冰箱，透明的冰箱门里整齐摆放着各种饮料，看到铁罐上冒出的水珠，林勇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几排货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中国食品，不管是调味品，零食，还是罐头，食用油什么的，国内食杂店有的，这家店都应有尽有。
    “呦，少年仔，你是新来的吧？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林勇闻声望去，里间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肚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林勇走了过去：“你是福啊吧？我是宏清的侄儿。”
     福啊点了点头，长长地“哦”了声，笑道：“之前听宏清说过，小伙子挺精神哈，来这边多久啦，能适应吧？”林勇说道：“我来3个月了，还行吧，就是天气太热了点。”
     福啊瞧见林勇满头大汗，便转头对一个坐在板凳上玩手机的女员工叽里呱啦几句。不一会儿，她就给林勇端来一杯冰水。林勇不会说菲语，只得点头示意，接了过来，不好意思道：“多谢。”福啊摆了摆手：“又没什么。”他看了眼门外似乎快要融化的街道，自言自语道：“这鬼天气还要持续2个月，有得受了。”
       冰水一咕噜灌了下去，林勇只觉身上的热气一扫而尽，虽然母亲总说喝冰水不好，不过在这种鬼天气里，要是不来杯冰的，还真的受不了。
    福啊看了会儿门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那你是南安的还是晋江的？”
    林勇几次出门，只要遇到中国人，几乎都会出现像这样关于祖籍的问答，他流利地回答道：“我是上南安的。”
    福啊点了下他满是赘肉的双下巴，抿了抿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嗯，南安人好啊，出了名的节俭爱打拼。”
    林勇听出了福啊的言外之意，相比起来，晋江人就比较讲究排场。以前第一次听说晋江人娶媳妇的场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新娘身上佩戴的金银首饰都是按斤算的，就算是家境差一点的，嫁妆都得有10几万。喜糖都是上百斤地买，挨家挨户地送，喜宴基本都是宴请整个村子的人，场面是相当的宏大。
    林勇当时好奇心起：“妈，他们晋江人都这么有钱啊！这办一次婚礼，怎么着也得好几十万吧？”王美婷不可置否：“这是他们那边的习俗，有钱没钱都得办。有钱的办得扬眉吐气，没钱的咬碎牙借钱硬撑。”
    几句寒暄之后，福啊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的，又或者说是没有谈话的兴致了，他便转身从柜台后面提起一个袋子。林勇见状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福啊，接过袋子一看，里面是些酱油醋，地瓜粉什么的。福啊看都不看钱一眼，直接塞到抽屉里，随口说道：“少年仔，有空常来坐坐。”说着坐到宽大的竹制摇椅里，捧着本书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林勇侧眼一瞧，原来是本封面泛黄的《射雕英雄传》。
    林勇应了声，又走进了水泥地的沙漠，嘴里嘟囔着：“这天气可真他妈的热。”
    他后来才从林宏清口中得知，福啊原名王天福，他来菲律宾已经有10多年了。王天福在本地开了2家食杂店，在外岛还有1家，听说还和人合伙开了家手机店。从林宏清不无羡慕的语气里，可以看出，王天福的生意是做得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