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2-05-28 20: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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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表:topseo 2022-05-29 00:38:49
刘亮佐、赵小侨和刘子铨一家三口都从事演艺工作,家人感情出了名的好,今年刘子铨也在国片《无声》中大放异彩。走过婚姻生活的变化,刘亮佐看到没有血缘关係的妻与儿感情如此亲密,感叹「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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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接受《亲子天下》专访的这天傍晚,刘亮佐耐心坐在一旁,和正在做妆发梳化的妻子赵小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儿子刘子铨放学匆匆赶到,一家人话题开始绕着学校打转。刘子铨说,最怀念国中和一起长大的好友打篮球,现在戏剧班女生超多,没人陪他打;还有特殊选才如果没上,就要继续准备学测。在电影《无声》中饰演聋哑生、表现超龄演技的他,现实生活中,就是个为升学紧张的高三生。而这对艺人夫妻,同样不免因孩子教养而摸索、经历磨合。
今年17岁的刘子铨演过公视剧集和电影,是演员刘亮佐(斗哥)与前妻的儿子,儘管刘子铨和艺人赵小侨没有血缘关係,两人的好感情和默契,让许多亲生母子艳羡。在赵小侨经营的 YouTube 频道中,主题满满都是家庭生活。有时赵小侨陪刘亮佐去山裡野炊钓鱼;有时夫妻一起载刘子铨上学;有天赵小侨心血来潮,要陪刘子铨写学测考卷。三人之间的情感表达,从未随着4年前的海岛婚礼谢幕而黯淡,影片中常看到他们彼此道爱、互相拥抱。
初次相遇一拍即合 赵小侨跳级当人母
YouTube影片可以剪接,家庭生活却是不能后製的一镜到底。刘亮佐父子个性像水,柔软温和、善于调节、不爱起冲突;赵小侨像火,直率性子急,不过在家人感情增温上功不可没,「他们那种很和平的个性,有时候会把心思闷在心裡面,我就是要逼他们表达出来,」赵小侨笑着抗议。
刘亮佐笑称妻子是女侠个性,在教养上习惯主动出击,若刘子铨的读书态度或生活习惯不如预期,赵小侨总是率先发难;而刘亮佐相反,几乎不怎麽唸儿子,相信孩子要为自己负责,且当孩子找到自己真心喜爱的事,无需紧迫盯人,自然会卖力奔跑。
53岁的刘亮佐、40岁的赵小侨的个性天差地远,目标却很一致,就是经营一个有爱的家。号称没有叛逆期、性情温和的刘子铨,对父母的管教要求也不嫌烦,「我小时候到现在都不会反抗或顶嘴,因为我知道,不爱你的人不会这样唸你。」
2008年,刘亮佐和前妻离婚,3年后和赵小侨交往。当时刘亮佐并没有期待赵小侨背起「刘子铨继母」的担子,然而妙的是,赵小侨和8岁、很怕生、没有安全感的刘子铨初认识就一拍即合,刘子铨还要求她唸床边故事给他听。刘亮佐当时非常惊讶,因为他知道儿子平时不随意邀人唸故事,一定是对赵小侨特别有好感。赵小侨笑着亏刘子铨:「可能是你觉得我漂亮啊,听说你从小就爱漂亮女生......」回顾起过往,三人一搭一唱讲得妙趣横生。
原本完全不会下厨的赵小侨,主动为了刘子铨学做菜,更用他最爱的义大利麵收服了他的心。婚礼时,刘亮佐播放的自製影片,配上深情口白,「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对我来说就像是个奇蹟,一开始就像是一对母子,完全没有磨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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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个性怕生的刘子铨,却认识不久就和赵小侨感情极好。刘亮佐提供
儿子走上星途 刘亮佐坚持「价值观」重过「演技」
父母在演艺圈打滚多年,也为刘子铨的演艺路埋下伏笔。国二时,导演陈慧翎邀请刘子铨加入《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剧集拍摄,当时的他,对父母数十年来从事的工作跃跃欲试。一家人的角色默默有了变化,刘子铨接戏,爸爸就作免费表演指导,妈妈身兼教官、助理和司机。
其实,让青春期的儿子进入演艺圈,刘亮佐心中有不小挣扎,他知道走向表演,什麽样的题材都可能遇到。刘子铨14岁演《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15岁演《无声》,直面沉重议题,逼父母去和他谈自残、性侵、口交......「怎麽跟小孩聊这事情?但我知道这是演员必经的过程。」
刘亮佐的心情複杂,然而他的主张坚定不变,「对于演员这个身分,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价值观,通常就会变得很浮夸,一路走来的重心,就会放在很多虚荣的事情上,没有办法扎根在表演上,」同为表演者,刘亮佐看重儿子的内在更甚于演艺成绩,「所以我一直跟他讲、也跟其他所有人讲,希望你们帮我好好注意一下刘子铨的价值观,我从头到尾教育只重视这件事情。」
刘亮佐和赵小侨还有一个默契,就是守护刘子铨的赤子之心。两人是行动派,扮演了多年的圣诞老人,每年刘子铨向圣诞老人祷告祈求的礼物,都会在圣诞节出现在他手中。赵小侨大笑着抱怨,每年都要来这麽一次真的很累,「有次礼物从国外寄回来,会迟几天,我就写一封文情并茂的英文信,用圣诞老公公的身份寄给他。他收到还很惊讶,跟我们说圣诞老公公的字好漂亮!」一直到15岁,刘子铨仍独排众议,向同学坚持圣诞老人存在。
刘亮佐感性地说,孩子的天真很宝贵,他希望停留在刘子铨生命中越久越好,「尤其他15岁拍《无声》,今年上映之后,大家看他的表演,很多圈内人告诉我『他好透明,眼睛有一种好深邃、很真诚纯洁,充满情感的东西。』我觉得就是这样来的耶!」
刘子铨对表演的启蒙,多少源自从小待在剧场,欣赏爸爸的舞台剧演出。刘亮佐将在年底演出舞台剧《庄子兵法》,饰演一名落魄的高阶主管,剧中他持枪怒吼:「一个男人没办法照顾好家人,根本没有爱与被爱的资格!」亲身历经了婚姻的变化,刘亮佐深感这部实境剧映照出人性 —— 当解决不了心头患,人如何放手、如何洒脱?许多观众也看了心有戚戚焉,「人,真的回归到最后,就是家庭、你爱的人、还有你如何被爱。」
刘子铨爱小孩成痴 比母亲更常做胎梦
这样自然流露爱的三人组,一直期待有新成员加入。因体质不易怀孕,2019年底,赵小侨开始尝试人工受孕、试管婴儿,经历多次漫长疗程,一再陷入兴奋、期待与失落的循环,至今尚未成功怀孕。她透露,其实刘子铨才是家中最希望有弟弟或妹妹的人,他对小小孩的喜爱与耐性异于同龄青少年,在赵小侨尝试受孕时,甚至还常做胎梦,「我昨天梦到妹妹了,我都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了!」三人都说,如果刘子铨没走进演艺圈,一定会去读幼教。
赵小侨一向怕打针,试管过程需要定期在肚皮上扎针,刘子铨甚至主动学习帮她扎针。求子过程儘管辛苦,赵小侨在家中父子全力支持下,肯定自己会继续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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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佐热爱钓鱼,也常带家人参与。
至今,三人保有每晚聊天半小时的习惯,交流一整天彼此的心得和新发现,要和刘子铨通话讨论报告的同学都知道,需要先等他们聊完。这家人的生活与表演密不可分,唯有对彼此的爱没有费力去演。
若说他们的日常是部一镜到底的电影,观众能看到,不是所有的时间都甜甜蜜蜜,对彼此的情感却一点一滴堆叠。每道明媚风光都好好纪录,每个剧情转折都好好面对,这部片的启示很简单:只要有爱,即使没有血缘,也能成为紧密连结的一家人。
发表于:2022-05-23 13:5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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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表:中菲速递 2022-06-05 14:31:38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人只有不完美,才值得歌颂,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2022年4月8日-5月9日,在云南文山州马关县都龙镇中越边境线人保财险值守卡点,总是时不时响起这首《孤勇者》。这是马关支公司农险部经理余祥的歌声,也是他独自一人守边时鼓舞自己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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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关县与越南接壤,边境线长约222.9公里。因越南新冠疫情严重,马关县委、县政府疫情防控工作指挥部组建强边固防攻坚队,沿着边境线设置防控卡点,蹲点值守、巡边护边,全面强化联防联控,进一步筑牢防疫情输入的屏障。
马关支公司也派人加入了强边固防攻坚队,并在云南省文山州马关县都龙镇冬瓜林村委会南当厂设置了卡点,每天组织两人一班在卡点方圆3公里区域执行强边固防和疫情防控使命任务。
2022年4月8日,马关县突发新冠本土疫情。这天本是余祥和同事到值守卡点执行任务的日子。
但由于一同守边的同事被列为密切接触者,被迫隔离。自那时起,余祥就一人承担起了守边的任务。30个日夜,他独自一人与一面国旗、一顶帐篷、一栋简陋的储物房相伴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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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任务艰巨。因疫情严重,卡点防守必须紧密。每天对讲机里都传来各种严防死守的命令以及边境各种突发处置任务。按照疫情指挥部对全民居家隔离不能擅自出村出寨以及严守边境的要求,卡点必须24小时值守,往往夜里要值守到凌晨2点以后才能休息.
凌晨5点又得起床开始值守,稍有响动必须立马起身巡视。疫情开始后,管控政策要求村民24小时不准出门。但部分村民恐慌物资不足,常常深夜打着电筒偷偷到自家菜地里捡菜储存,余祥半夜往往还得加紧巡逻。4月25日凌晨3点左右,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了余祥。
匆忙中,他拿起木棍从屋里冲出来,此时两辆摩托车已从旁边小路飞驰而过。余祥赶紧联系附近卡点人员,但是其他卡点反映,没有遇到这两辆摩托车。这可把余祥紧张得一夜没睡。次日经询问当地村委会,方知这些人员是当地村民,是半夜收到有人偷“砂仁”(当地种植的一种药材)的消息前去查看的。
余祥说,在值守卡点,每天几乎都是在担心和恐惧中度过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但在家乡的危难时刻能成为负重前行的人,他感到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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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任务艰巨之外,生活物资短缺也是守边的一大困难。值守卡点所有的物资都靠村委会供应,起初几天,余祥还能领上基本的生活物资。但随着疫情的加重,村委会的物资也出现不足,水和食物短缺首当其冲。
整整7天,余祥仅有面条和方便面,需按天计量食用;饮用水没有了,只能用引流来的山水煮沸以后饮用;没有更多换洗的衣裳,也没有剃须刀,余祥从清爽干净的“小鲜肉”变成了胡子拉碴的老大叔。
但谈及这些困难,余祥从不在意。他玩笑着说,在值守卡点,还能时不时自己动手挖到山珍——竹笋,这可是纯天然的有机食品。
物质的短缺可以暂时克服,但精神的焦虑却在所难免。余祥上有老下有小,家人的安危牵动着他的心:母亲刚做完宫颈癌的化疗,不能接种新冠疫苗,特殊病药也维持不了几天,在疫情防控下,体弱的母亲怎么办?药怎么买?
孩子就读的学校是疫情的爆发点之一,孩子的健康码变红了,要不要被隔离?小女儿更是他的软肋,看到视频里女儿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嘴里不断喊着“爸爸,我想你”,他心疼极了……好在当地政府通过特殊渠道为母亲购买到了所需的药物,解了燃眉之急;
8岁的儿子坚强,虽做好了独自去集中隔离点隔离的准备,但最终因多种原因没有被集中隔离;妻子也全力支持守边工作,把一家老小照顾得妥妥当当。随着马关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余祥心里放下了对家庭的牵挂。
他说,每当家人、朋友或同事打来电话或视频,就是最开心的时刻,和他们聊聊疫情的事、家里的事、山里的事,看到孩子开心的笑容,幸福无法言语。
如今,余祥已回到了牵挂已久的家中。回想起在中越边境孤独守卡的30个日夜,他说,其实守边时也忐下不安,觉得孤立无援,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辗转反侧。
但严峻的疫情和百姓的安危,坚定了他固守边境的决心。因为他守护的不仅是边境,更是身后无数个家庭和伟大的祖国
发表于:2022-05-22 20: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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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表:~路在何方~ 2022-05-23 11:10:58
疫情升温之后,我好像变成一个特别容易感恩的人。外送员送我的小小纸条,带给我莫大的温暖与鼓励,我也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种幸运。
一场不太顺利的视讯会议之后,我已经无力做饭。拿起手机,叫了外送。
疫情期间,外送平台主推无接触送餐。我到楼下时,只见门口的大桌上放着数个大大小小的袋子。属于我的那一个,上面贴了一张小小的便条纸:XX 某号某室,用餐愉快。这小小的善意立刻让我鬱闷的心情开朗了起来。
疫情升温之后,我好像变成一个特别容易感恩的人。
居家,其实是个特权
确诊数突然攀升的那天,我匆匆去便利商店带点乾粮。那时还没预料需要长期居家,只打算在宿舍窝一个週末,避避风头。去结帐时,店员说:「要躲家裡噢。」我突然意识到,不是每个人想要躲在家裡就可以躲起来。比如正在帮我结帐的店员,他就不能。
很短的时间裡,台湾的防疫层级升到二级、又升到三级。网路上开始广传「只要宅就能救国,一生只有一次」、「躲在家中,就是对医护最好的支持」。但我知道,一遇到疫情立刻就能躲起来,其实是一个特权。比如说,你得拥有独居的空间、而非多人共居的宿舍。比如说,你的职业性质支持你居家工作、不必外出。比如说,你得有一定的财力,支持收入受到影响时的日常生活。
就这样,我在宿舍厨房裡煮煮饭,在房间发发呆写写论文,偶尔还能点个外送手摇饮和甜点犒赏自己,居家的日子一过十二天。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这麽幸运的人。
在我为自己平淡的生活感到无趣的时候,有人住的是不能屯食材、不能开伙的房间,再紧张也得出门觅食。有人家住得偏远,想叫外送也不可得。有人的工作没办法线上进行,比如发型设计师或表演工作者,再危险也得出门谋生,一旦防疫层级拉高,经济的压力就随之而来。
甚至,我们这些可以居家工作的人,想要随时躲起来,仰赖的是许多持续外出的人维持城市的运作。
我点的外送,靠得是烹煮料理的餐厅和穿梭大街小巷的外送员。许多人急着上网囤积新鲜食材或购买新的厨房用具,靠得是商家出货和物流运送。农渔牧产品的生产、运送、贩售还是得有人进行,Ubike 还是得人工补车,便利商店与超市还是要不停上货,捷运、公车的司机都还是得持续出勤。
当然,更不用说大街小巷追着人们戴口罩查身份的警察,第一线的医护和疫调人员,我们每天定时打开电脑就能收看的指挥中心疫情记者会直播。新闻画面上、画面后都有许多人不能居家工作、不能躲起来,让我们视之为寻常的这一切继续运转着。
谢谢你们,让城市持续运转
为了这学期即将进行的学位口试,还是有一些日子不得不出门。当我走过熟悉又陌生的台北街头,我突然对一切的非常与如常无比感恩。我感谢这座城市在最快的速度裡停顿下来,街上的人变得稀少,校园变得宁静,许多店家拉下铁门。
我也感谢,这座城市仍有这麽多无名的职人使其正常运作,马路依然洁淨、路灯依然明亮。影印店依旧运作不停,为我印出论文。如果我需要的话,便利商店和可以外带的店家依然为我敞开(只是需要实名制登记和量体温)。那星星点点的灯光,让必须出外的我不至于彷若置身《毁灭倒数二十八天》或《恶灵古堡》系列的萧索和恐怖,让我知道,在这座城市裡我不是孤单一人。
谢谢这些店家和店员,谢谢他们还在。
疫情袭来致使熟悉的街景改变,历史上不是第一次。曹丕〈与吴质书〉说「昔年疾疫,亲故多离其灾」,建安七子一次死了四个,形影不离的友伴瞬间天人永隔。
而我们如此幸运生活在一个有网路的时代,依然能够透过视讯见面、交谈。还开发出「线上聚餐」、「线上吃石二锅」、「线上打排球」等趣味活动。因为有宽阔又紧密的网路世界,即使生活空间被拘束在一个小小的房间裡,好像也显得没那麽窒闷了。
居家避疫的日子,没有我想像中鬱闷无趣。任何生活中一点微小的变化,都让我感动和喜悦。半睡半醒的早晨接到黑猫司机先生的电话,要是以前,取货时间乔不拢心裡肯定有点不耐烦。但现在,想到还有人冒着风险帮我送冷藏泡菜,我就感激得不了。他想什麽时候来、怎麽送货,我都情愿配合。
肚子饿了订了外送,看着 App 上的地图一个小点跑来跑去。萤幕显示「您的外送员正在送另一份餐」,要是以前,我肯定因飢饿而觉得焦躁。现在我只想着,哇,好辛苦,希望她慢慢骑。
如果可以,请给予旁人一点小小善意
我开始感觉到,从前按部就班地规划、相信预期就能成行,着实是太平盛世的幸福。而此时此刻,为了我所失去的出国机会、毕业典礼、在校园裡的最后一学期,而能感觉到怅然的片刻,我也察觉到还有能力为这些浪漫的事忧伤,又是何等的幸运。
在这场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抗战裡,号召「同岛一命」太沉重。我们一般人所能做的,不过也就是,不再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种幸运。认知到即使同处一座岛上,依然有许多人经历我们无法想像的压力和无奈。而在这样紧绷的社会氛围裡,如果能给予别人一点小小温暖和善意,那就是很好很好的了。
比如,那一张来自外送员的小纸条。
许多年以后,当疫情过去,也许我会忘记此时此刻的烦躁不耐。但我一定会记得,在一个五月的夜晚,一位比我辛苦得多的外送员,给我的一份小小关怀。
发表于:2022-05-18 19: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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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表:~路在何方~ 2022-05-19 20:54:22
本帖最后由 Anyalee 于 2022-5-18 19:55 编辑
5月16日,印度媒体报道,印度泰米尔纳德邦57岁女子在过去35年里假扮男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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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女子叫做佩基亚玛尔,她原本是一个女性味十足的少女。
20岁时,她嫁给了当地男子,但结婚15天后,丈夫突发心胀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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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子却怀上了孩子,生下了女儿。由于印度社会女性地位很低,她经常受到歧视,工资被克扣,还受到其他男性的性骚扰。
作为单身母亲,女子生活非常艰辛。有一天,她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将自己打扮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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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剪掉长发,换上男性衣服,在选民身份证上登记为男性,还改名为Muthu Kumar的男性名字,搬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生活。
36年里,她混迹在男人中间,甚至上厕所时,也去男厕所,没有人怀疑她是女性。
她以男性的身份去酒店、茶店等地方打工。
1515202
这个秘密只有她女儿才知道。
35年后,女儿终于长大结婚,女子已经可以回到女性身份,但她不准备变回女性。
她说,男人身份给她带来稳定的生活,她死之前会以男性身份生活。
1515204
印度网友看到报道后,觉得不可思议。
一些网友对她表示同情称,“她的故事让人生气”,“能理解她必须这么做”。
对于这名女子来说,真是太无奈了。她原本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却被现实社会境况不得不将自己变成男性的样子,放弃了女性的一切。
35年的男性身份已经让她彻底适应了这个身份,对女性身份不再感到留恋。
这都是印度社会男尊女卑环境下发生的悲剧。
发表于:2022-05-10 15: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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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表:汉堡哥 2022-05-10 17:14:56
一大年初一这天,是我在金三角过的第三个春节。
我是一名老师,那天下了课,我想到寨子里走走,看看我的学生们都在干什么。
实际上,在缅北地区,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过春节。
学校去寨子的路边有座木制教堂,教堂外还有个同时能够容纳几个人的祷告室。我远远地看到在教堂外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他边抽烟边看旁边的树林。 1511816看皮肤发式及穿的T恤,我就知道他是中国人。待我离教堂还有二十几米时,从祷告室里出来了三个年轻姑娘,她们走到年轻人跟前,掏出烟点上互相在说话。等走近一看她们的脸,我断定三个姑娘也是来自中国,尤其是因久坐室内不见阳光捂得苍白的脸,那样的脸让人印象深刻,一看就是电信网络诈骗公司的骗子。
学校周边有七八家电信网络诈骗公司,里边的人都是这种苍白的脸。
我对这几个姑娘来教堂祷告没觉得奇怪,寨子东边还有一座寺庙,电信网络诈骗公司里的人也去寺庙烧香拜佛。我觉得好笑的是,骗子也祈求佛祖保佑。
我常在半夜听到放鞭炮礼花,据说是每当诈骗上百万,就放鞭炮礼花庆祝。
一个留齐耳短发的姑娘冲我笑了笑主动搭讪,“你是干什么的?”
我告诉她自己是学校里的老师。
几个姑娘说,都知道寨子里有所学校,还有一个中国来的老师。
留齐耳短发的姑娘说:“老师,你真伟大。”
我说:“伟大什么,假装伟大。”
她们说发现这里有座教堂,有时就到这里来祷告。
我问她们在这儿干什么工作,几个姑娘东张西望,言辞闪烁。
台阶上的年轻人并未在意我们的对话,他手里始终掂着几粒石子低着头。
但我从他不经意看向我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凶狠的气息。
那种眼神,我在这里见过许多,都来自一些亡命之徒。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年轻人会出事。
二果不其然,几天后,我又遇到了这个年轻人。
我在的学校里只有我一个老师,三间教室,加一间我住的竹屋。
竹屋后坡的不远处,就是那间涂了白石灰的祷告室。
竹屋前边是一个十亩地大小的园子,村长在园子里种满了玉米。
园子四周有几棵直径一米粗的大树,还有几十棵香蕉树。五棵芒果树离我的竹屋只有四五米远,树上长满了比拳头还要大的鹰嘴芒,这种芒果非常好吃。
村长说五棵芒果树及另外三棵菠萝蜜树归我,香蕉树归他。
香蕉树和香蕉在山里主要是当猪饲料。
学校周边的几个电信网络诈骗公司有时会停电,一停电手机也没了信号。
这时那些干电信诈骗的男男女女就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进学校。他们见学校里有新鲜的香蕉、菠萝蜜和芒果,好几次提出要买,我都拒绝了他们。
学校还有几棵开满花的树,我也拒绝那些人买花。
我实在不想跟骗子有任何联系。
直到一天晚上我已睡觉,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
我跳下床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心想又是寨子里的人吸了毒跑到学校来乱逛。我猛地拉开门,见月光下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那天坐在教堂台阶上的年轻人。
我问:“你有什么事?”
他说:“我饿了,请老师给我点东西吃。”
我怀疑地看着他,但还是拿了袋饼干及一瓶水递给他。
他对我说谢谢,又问我是否可以从树上折一枝花。
我虽然感到怪异,但一想一个男人要枝花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同意他折了一枝。
到了第二天,我问学生们是否看到有人住在教堂里。
学生们回答说是有个中国人住在教堂里,还有几个中国女人经常去看他。
但是三天前,村长赶走了那个人,还把教堂的门用钉子封住了。
过了两天,晚上那个年轻人又来敲门了,他拿了几袋饼干说是要还给我。我看着他心里想这个人挺懂道理的,但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个人在外边东躲西藏。
我请他进屋,他说,谢谢老师,但没有进来。
我问他:“你住在哪里?”
他指着学校不远处的竹林说:“我在竹林那边租了一间屋子住。”
我知道竹林那边有一间已歪斜的竹屋被闲置,勉强能住人。
和我又说了几句话,他便离开了。
原以为我跟他再不会见面,一借一还,缘分也就尽了。
过了几天,我正在批改作业,在教堂那儿见过的几个姑娘突然来到学校。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指着竹林那边问:“老师,请问你见过住在那边屋子里的人吗?”
我警惕起来,说:“没见到,不知道。”
留齐耳短发的姑娘说自己叫王丽,她们好久没见到那个朋友了。
我假装无意地问她:“你们像是很熟?”
王丽说:“我们都是贵州的同乡。”
住在竹屋的年轻人叫李康,他们是高中同学。李康以前在学校时学习很好,后来,父亲因病去世,他也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最后连高考都没参加。
“我们在一个公司,但他不能完成定额,老板把他赶出了公司。”王丽说。
李康被赶出公司,又没办法回家,一个人住在教堂,就靠她们几个人给他钱生活。
我说:“骗人也不容易,听说有骗了几百万的,半夜里放鞭炮礼花不就是庆贺吗?”
王丽解释说她们来得晚,才几个月,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也只够完成定额。
她们也是被骗来的,身份证和护照被人扣住了,完不成定额就会饿肚子。
她们也想过逃跑,但逃跑被公司抓住,就会一阵毒打,甚至丧命。
我听说过这样的一些传闻,很多国内的大学生被人骗了过来,本来以为能挣快钱,来了后才发现进了诈骗公司,最后被家人赎回去,但我不知道会死人。
李康就是跑出来的,诈骗公司的人一直在找他。
三她们离开前,满脸担忧,怕李康已经被人给杀了。
不过在那之后,我又见到过李康几次,还见到他骑着一辆摩托车。
他的精神似乎好多了,也胖了点儿,脸上也没有之前的阴郁。
一天下课后,我顺着竹林走,穿过竹林有几户人家,我去看望一个因生病已有十几天没来上学的学生。由于山区自然条件恶劣导致的贫困,人们普遍营养不良,特别是妇女和儿童患病较多,加上缺医少药,这些学生每年都会因病死亡一两个。
走过竹林,路过李康住的竹屋,我想去看看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生活一定很艰苦。
在竹屋外,我喊了李康几声,无人应答,便推开虚掩着的门向屋里看。
我原以为李康没有工作自然也没有收入,靠着几个同乡支撑也就勉强活着。但屋子里的被褥都是新的,还有新的蚊帐,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齐全,还有挂面及一大袋子泰国香米,一个盆子中还有几斤鸡蛋,这比我的生活还要好。
屋里还放着一个拉杆箱,地上放了几提矿泉水,还有大半箱啤酒。
这不像是一个只能勉强吃上饭人的生活,反正我是自叹不如。
然而,当看到一个皮质刀鞘及掉在竹床缝隙中的一颗子弹时,我立刻心生警惕。这说明李康有把匕首,那只空刀鞘在当地商店虽然有卖,但很贵,一般人不会买。
我从缝隙中抠出那颗子弹,见是7.62口径枪用的,而且是新子弹,铜弹壳很亮。
我端详着这颗子弹想,这种东西在山区里很难搞,根本不像是捡的。
难道李康还有枪?
如果真的有枪,那他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我感到这其中有事,屋子里崭新的生活用品及矿泉和啤酒,都说明李康的生活有变化,难道是王丽几个姑娘挣钱了?李康的生活一直都是靠着王丽她们资助。
自从我把学校里的祷告室交给王丽她们打理后,几个姑娘就常到学校来。星期天,当王丽她们从祷告室出来帮我批改学生作业时,我有意无意地提到了李康。
“我见李康还有一辆摩托车。”我说。
王丽她们不相信,说李康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连个工作都没找到。
我问她们最近见到李康没有,王丽说没见到他。
我对王丽说:“你们应该去看看他。”
她们去了李康的住处,回来后王丽告诉我,看样子李康也许找到了工作。
其他几个姑娘一说起李康就感叹不止,都说李康这人也真奇怪,过去能说能笑,但现在变了个人,沉默寡言精神不振,“真担心他这样下去,人就完了。”
她们都劝过李康,不适应公司的工作也可以在县里找个工作,毕竟县里来了这么多人,工作也不难找。上个月,县里的赌场和娱乐公司及一家大酒店都开张了,连当地的文盲都能有活干,一个月两三千块工资,足以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王丽她们说的对,电信网络诈骗公司来了一万多人,也刺激了各个行业,酒店、饭店以及建筑装修也大量需要人,像李康那样有文化的人,不难找个工作。
说到这里,王丽突然问我:“这里缺少老师,让李康当老师怎么样?”
显然,王丽对李康现在的变化并不了解,李康当前在干什么她们都不知道。
我对她说:“是缺老师,但李康愿意当老师吗?”
几个姑娘也都附和,说当老师好,等见到李康和他说。
上课后,我又问学生,有谁见到过在竹林那边竹屋里住的那个人,学生们说很少见到那个人,有时也能看到他骑摩托车回寨子。有个学生说,前几天他和妈妈去县里赶集卖菜,看到过那个人坐在饭店里吃饭,还有两个中国人和他在一起。
我心想李康不仅有事干了,还结交了新的朋友,也算是好事。
一天早上,我刚起床,拎了个桶正要去打水,李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眼前的李康一下把我吓到了。
他左胳膊上包了个毛巾,血沿着毛巾的边流下来,胳膊下还夹着一件衣服。
李康说是骑摩托车不小心摔倒了,让竹子划伤的,问我这里是否有药。
我让他坐下,拿出医药箱,解开他胳膊上的毛巾,见左胳膊外侧有一道约十厘米长的伤口,边缘齐整,根本不像是竹子划的,更像是被刀砍的。
我问李康什么时候伤的,他说有几个小时了。
“为什么不去医院,这么长的伤口需要缝合。”
李康说不严重,去医院要花不少钱,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了。
我这里只有紫药水纱布这些,起不了什么作用,劝他还是去医院。
李康坚持说简单包一下就可以。我用双氧水把伤口做了清创,发现还有瓶剩一半的青霉素粉剂,就全部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包扎起来。
完成这些后,我又找出几片消炎片给李康,让他按时服用。
李康谢过我,把满是血迹的毛巾捡起来塞进裤兜,准备离开。
我说把毛巾扔垃圾桶里就行了,李康说毛巾上都是血不好看。
我看看他,心想这人倒是挺心细的。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衣服,里面掉出一盒烟及一叠钱,大约有两三千块。
哗的一声,他的神色格外慌张,说是给朋友捎的,幸好没丢了。
过了几天,王丽她们来学校,从祷告室出来后,我把李康受伤的事告诉了她们。
王丽问严重么,我说挺严重,但他不愿去医院。
她们决定要再去看看李康,但找了几次还是没见到人。
过了一会儿,叫月月的姑娘跑回来告诉我,李康病了,而且发烧很严重。
我来到李康的竹屋,王丽等人正拿着毛巾细心地给李康擦脸。
李康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躺着,身上盖着被子。
我伸手摸李康额头,很烫。很可能是伤口没及时换药导致的发炎。
王丽问我,“怎么办?”
我说唯一的办法是去医院,再不去会危及生命。
我用摩托车把李康送到县医院,医生检查完说,很严重了要住院治疗。
安排好李康住院后,我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了王丽。
她也很着急,说她们不能随便出公司,她们是白天休息晚上工作。
我说晚上我陪床,因为不用手术,陪床也不麻烦,不影响白天给学生上课。
王丽说她们几个商量一下,白天轮流去医院照顾李康,反正路也不远就几公里。
晚上,我做了饭给李康带过去,除了输液需要人看着,其他倒也不累。
病房里还有空床,晚上可以睡觉。
李康对我很感激,他说了好几次自己就不该跑到缅甸来,在家里虽然工作累些工资也不高,但守着家人挺好。我问他怎么到缅甸来的。他告诉我是一个远房表哥在缅甸这边干,他回去盖了房买了车还要回缅甸,说是再干两年就回家结婚。
他跟着表哥出来,还把王丽她们也带出来了。
我问李康,你不知道到缅甸是干电信网络诈骗?他坦率地说,知道。
王丽她们也都知道,但没想到是要亲自去骗人。
李康说他们镇上有很多人跑到缅甸来,反正都是同学亲戚或者熟人。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说:“这么活着,真没意思。”
我说你可以当老师,教一、二年级学生肯定行。
李康说自己没资格当老师,也不配当老师。
绕了好大一个弯子,我还是问他,“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他犹豫了一下,含含糊糊说跟着一个老板干,帮着搞建筑材料。
我不好再多问,他说他要尽力多挣些钱,帮王丽她们回去。
四住了十几天院,李康的伤口已痊愈,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我准备用摩托车送他回去。
李康说不用,反正身体已完全康复,他想在县里逛逛,然后自己回去。
我也没勉强他,骑摩托车驶出医院。在离医院不远处的商店,我正在给学生买铅笔橡皮时,见两个年轻人骑摩托车从街上开过去,李康坐在其中的一辆上。
我心想李康这人挺奇怪,看来他早就与人约好接他出院,但为什么不说呢。
第二天,王丽她们又来到学校,说李康出院了,来看看他。
我和她们一起去了李康的竹屋,但他人不在。
屋里的东西还是像他住院那天的样子,显然,李康出院后就没回来过。
我说:“李康把这当作旅馆了。”
王丽说:“刚出院就乱跑,让人越来越不放心。”
我说李康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打算,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傍晚李康来到学校,他的裤子及鞋上沾满了泥。
我开玩笑问他,是不是钓鱼去了,他略显疲倦地一笑,没回答。
他拿了条七匹狼烟放在桌子上,说给我抽。
我说这种烟一条二百多块钱,真没必要浪费。我没问他出院后这段时间去哪儿了,也没提那天他坐在摩托车上出院的事,别人不愿说的事,我从来不主动问。
李康说明天是星期天,想请我和王丽她们在县里吃顿饭。
我拿了几个菠萝和几个芒果放在塑料袋里给李康,让他拿回去吃。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区里通知,让全区老师去区上开会。
我给李康打电话,告诉他不能去吃饭了,也让他转告王丽她们几个人。
打完电话我在想,自己怎么和电信网络诈骗公司的人成了朋友,今后是不是应该疏远他们一点,保持点距离,毕竟自己是老师,别让学生们误解了。在课堂上我一再对学生们说,不要和那些人来往,他们给钱或其它东西也不能要。
到了区里后,区书记给大家开会,到场的人不但有老师,还有区政府的工作人员。
区书记说当前疫情形势日益严重,从明天起所有学生放假,老师们编入所在乡的防疫工作组,协助乡长搞好防疫工作。我被编入乡里的检查组,具体工作是三人一组骑摩托车去各村寨检查情况,村寨的出入口武装设岗,严禁外人进出。
之后我每天一早就骑上摩托车去乡里集合,乡长给检查组每人发了支冲锋枪及三发子弹。我对乡长说冲锋枪太沉背着不方便,乡长说冲锋枪个头大能吓住人。
一天,我们来到离水电站不远的一个寨子,这个寨子离矿山比较近,寨子边上靠公路有个锯木厂和球磨机厂。在寨子里检查时,我听站岗的民兵说起一件事,前几天半夜里,球磨机厂的老板被人绑架了,最后拿了十万块钱才放了老板。
缅北是个荒蛮之地,黄赌毒到处都有,什么事都会发生。去年,当地一个派出所长拉了几个人,半夜抢了一个中国老板一百多万,之后被枪毙了。
站岗的民兵说,绑架球磨老板的是三个中国人,现在还没抓到。
听站岗的民兵这么说,我竟想到了李康和接他出院的两个骑摩托车的人。
我心里说,别乱想,这又不是编电影,神经也太过敏了。
五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见到李康。王丽她们也没见到。
学校放了两个月的长假,我抽空去了一趟寨子,看看学生们放假在家都干些什么,在寨子里看到几个女学生,我把她们叫过来,发现她们把学的东西忘光了。
我责备她们放假在家就知道玩,连书也不看。
她们说,没有玩,在中国人开的公司里打扫卫生。
她们说打扫卫生一天能挣二十块钱。
我瞪着她们,却又没有办法。
一个叫艾腰的女生说,她们还看见了经常到学校找老师的那几个中国女人,说她们每天都被罚站挨骂。我问为什么,艾腰说,她们不能挣钱,老板不高兴。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没见到李康,王丽她们几个人也没到学校来。
一天中午,我正在生火煮牛肉,乡里杀了一头从山上掉下来把腿摔断的牛,乡长分给每个老师六斤牛肉作奖励。王丽她们几个姑娘来到学校。这次她们在祷告室里待了很长时间,出来后我见她们几个人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也没问她们。
我说正好煮了牛肉,让她们一起吃。
我想过,不管她们在缅甸干什么,几个女孩子也算是误入歧途,也不是大恶人,再说她们还在祷告室赎罪,知道自己的错,只是一时不能脱身罢了。
聊天中大家说到李康,她们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挺为他担心的。
我说前几天去过李康住的竹屋,没见到他,但屋子里积了一层灰尘。
李康像是很长时间没回来住了。
前段时间,王丽和李康通过电话,她问过他在干什么,但李康只说挺忙的。
那次李康跟她说了一句话,“到了中秋节,你们就可以走了。”
自此李康再没联系过她。
过了不到一个月,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与微信群的老师们聊天,互相交流对当前疫情的看法,大家一致认为形势在一天天好转,但今年春节是回不去了。
聊完天我又看了会儿当地新闻,新闻播出的一个画面令我一惊:镜头中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地上,播报员说,今天凌晨在矿山发生一起绑架抢劫案,三名案犯中一个叫李康的案犯被击毙,另外两名案犯受伤被抓获。我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死者就是李康,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脖子和胸部似被子弹击中,满是血迹。
我想把新闻转给王丽,但又担心王丽她们慌乱,恐怕容易出事。
过了几天,王丽她们来到学校,从祷告室出来,我请她们吃芒果。
我对几个姑娘说:“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们。”
几个姑娘看我神情严肃,互相看看,不知我要说什么。
我说:“你们一定要冷静,特别是回到公司后要像往常一样。”
“一旦让公司里的人觉察到你们异常,可能会给你们惹来麻烦。”
几个姑娘也察觉到我要说的事关系到她们,月月紧张地问是不是中国那边的警察过来了。王丽说:“老师你说吧,大不了把我们抓回去,我们早有心理准备。”
我将李康的死讯告诉了她们。
几个姑娘万分惊诧,过了一会王丽问我:“老师你再说一遍,李康死了?”
我把手机拿出来让她们看,几个姑娘一时都呆住了。
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们哭了很久。
王丽这时才提到,十天前她们和李康见过面,他拿出六万块钱让她保管。
那笔钱,是她们在网络诈骗公司的赎金。
我说:“李康在外面认识了其他人,一块去干了绑架抢劫的事。”
王丽说不是,被抓住的那两个人也像是公司的,这几个月有几个人逃出了公司。”
我告诉她们,关于李康的事**司里任何人不要提起,一定要保持冷静。
“你们自己决定时间,尽快离开公司回国去。”我说。
几个姑娘十分紧张,王丽说在这里她们不认识人,没人会帮助她们。
我把自己知道的回国路线和办法告诉了她们,矿山每天有去另一个县的大巴路过这里,只要上了车就好办了。她们听完还是很紧张,说万一上不了车就完了。
几个姑娘谁也不再说话,我想也对,她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让她们逃跑,随时会被发现抓回去。我说这样吧:“我给你们找辆车,送你们过去。”
到了约定的那天,正巧停电,王丽她们几个人若无其事地来到学校,我让她们上了已停在学校外的一辆皮卡车,我也上了车,在车上以防她们被发现,我让她们一直弯着身子,因为寨子里闲逛的中国人,指不定哪个就是诈骗公司的人。
车出了寨子驶过县城一直向前开,一个小时后过了水电站大桥,我才松了口气。
到了目的地,王丽给了司机五百块钱。下车后我给她们每人买了袋面包及一瓶水,告诉她们不能停留,又乘摩托车直接去往国境。绕过一座山,摩托车在一条大道边停下,几个骑摩托车的人都是干送人到边境偷渡的。我指着大路,嘱咐她们,沿着这条大路向前走五十米,前边是中国边防检查站,告诉警察是来自首的。
“别害怕,没有偷渡过境而是自首回国的人员,都会获得宽大。”
王丽担心地问我会进监狱么,我告诉她们不会,自首不是偷渡,一般是罚款。
一个月后,中秋节那天,王丽给我打来电话,她们几个到边防检查站说明情况后,立即被送到隔离点隔离。二十一天隔离解除后缴纳了罚款,现在已经回家。
王丽说:“老师,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告诉王丽,我只是帮了点忙,是她们自己救了自己。
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李康没和她们一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