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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菲律宾疫情的蔓延，黑人省(Negros)近2个星期来，各地区的检查关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格了，社区隔离的等级逐渐上升。终于，继宿务宣布在3月28号正式封城后，黑人省紧随其后，宣布在3月30日全省封城，直到4月14日。
小班已经在家待了5天了，本想着趁着歇业在家的时间，每天写写文章。谁曾想，我这两天竟一个字都挤不出来，果然，只要在家，就会昏昏欲睡，而昨晚全靠老杜生日宴的照片水了一波。
眼看今天是黑人省封城前的最后一天，往后出门全靠通行证，而我的头顶都快长出蘑菇了，于是果断戴上两层口罩，出了门。
走出小区门口，小班看到，载满饮料，米，零食的三轮车疾驰而过，单人的摩托车引擎声呼啦啦的，还有挤满人的各色吉普尼。除了人们都戴着口罩之外，眼前的一切似乎和往日的景象没有什么不同。
9点半，阳光照在身上有点刺痛，小班本想拦辆三轮车，又怕有被感染的风险。反正超市和菜市场都离我不远，干脆走路得了。或许是因为好几天没怎么走路了，现在倒是有点悠闲散步的感觉。
走过往日热闹的街道，目测超过70%的店都关门了，连政府允许开业的一些五金店和餐馆都关了。紧闭的铁卷门和张贴的歇业声明，还有各镇/区路口设置路障上写着“NO MASK，NO ENTRY”，我才意识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氛围。
一间全省连锁的超市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目测有超过60人。保安在门口把守着，一个店员戴着口罩和面罩，手持额头测温枪，每一个顾客都需要经过检查。另一个店员给人群分发号码牌，店里只能进30个人，一进一出，避免人群的接触。但是，店外的人群却都离得很近，不知道这个措施究竟有没有效。
小班本来还想去超市里买点东西，但看到这般人潮，反正也没有必须要买的，还是算了。 到了菜市场，只见小卖铺，当铺前都挤满了人，人们大多提着大包小包，显然是为了明天的封城而囤积食物。街边，10几个三轮车司机还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小班看着乌泱泱的人潮有点慌，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本地人却对疫情貌似还不是很重视啊？小班只能是尽量和人群保持着距离。
空气里混杂着复杂的气味，鱼腥味，肉骚味，炸香蕉的甜腻味，还有水果的香味，以及人群的气息，这就是菲律宾的菜市场。
到了菜摊前，小班随手拿起一棵白菜，询问到的价格却是110P每公斤。连黄瓜，土豆，四季豆什么的全都涨价了。小班就快没菜吃了，虽然觉得肉疼，还是买了1000多P的菜和水果。
我随口问了句：老板，以前不都是70-80一公斤么，怎么现在这么贵啊？ 因为疫情，有的供货商都不送货了，所以才这么贵。 摊主大姐苦笑，她打量了我一眼：你是中国人吧？ 我点了点头。 摊主大姐又说：这都是你们中国人害的。
我放下菜，刚想怼回去，却看到她的神情不是厌恶，而是无可奈何与尴尬。她看到了我的动作，眼神里略带歉意，似乎是为口不择言而感到抱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提着菜走了，都不容易啊。
闷热的天气和扎堆的人潮，再加上戴着口罩，小班的后背不一会儿湿透了。衣服紧贴着后背，一如现在这令人恐慌的疫情，让人透不过气来。
超市估计是进不去了，还是找便利店吧，囤点零食啥的。7/11点门口张贴着“我们仍然开业”的A4纸，门外是排队的人——这是隔壁药店的顾客。
这还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亲眼看到几乎所有人都戴口罩，布制的，医用一次性口罩，N95口罩，还有人用毛巾把口鼻遮住。他们不时望着药店，不时朝四周观望，或倚靠着墙壁，或蹲在阴影处。没有窃窃私语，只是无声的等待。
小班推开7/11的门，少见的一个顾客都没有。我提着篮子，不一会儿就装满了。我是这里的常客，店员在透明塑料布后面笑到：你这是一个月的份量吧？
是的，明天开始就不出门了，咱下个月见。 10:40，太阳越来越大了，小班有点吃不消，只得在路边挥手，3辆摩托同时看到我的手势，一人眼疾手快，抢先来到我面前。摩的司机用衣服把头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我坐了进去，他麻利地驾驶着摩托车，鬓角的白发从衣服缝隙里露出来。
我问：那你们明天就不能拉客了是吧？ 他没看我，默默点了点头，没办法。
不多时，就到了小区门口，我付了车钱，拿袋子的时候，我对他笑了笑，随手把两根香蕉放在座椅上。
他的眼里满是光彩，听得出他很高兴：谢谢你，祝你好运。
我是汪小班，不吹不黑，告诉你真实的菲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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