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太(1)
暑假里,我总觉得有些苦闷。阿宾回了老家,留下我一个人,胡先生最近又老是加班,每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只能百般无聊地哄着两个孩子,情绪低落到不行。好不容易熬到暑假快结束,这周末胡先生公司终于举办了一场员工及眷属的郊游,我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参加,心里才稍微开朗一些。
星期六一大早,胡先生部门的同事们都来到我们家集合,家里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大家吵吵嚷嚷地分配着人员、车辆和器材。等到一切安排妥当,我们才鱼贯下楼准备出发。我和胡先生留在最后锁门,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胡先生,要出门啊?”我还没转身,心就怦怦乱跳,小腹一阵酸软,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是阿宾!他竟然趁着空档提前回来了。我偷瞄了他一眼,他还是那样笑嘻嘻的,手里提着两个大提包。
“是啊,去金山烤肉。”胡先生礼貌地回应,“一起去吗?”“不行,谢谢。”阿宾扬了扬手里的提包,“我有一大堆东西要整理。”胡先生摆摆手跟他道别,拉着我下楼。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阿宾站在楼梯口,目送我们离开。我心里一阵悸动,脚步却不得不跟着胡先生走。下楼,我随口找了个借口,说忘了拿东西,转身又「登登登」跑上楼。果然,阿宾还在楼梯头等着我。
我冲上楼,一把抱住他,雨点般的吻落在他的脸上。他笑着回应,我却吻得自己气喘吁吁,心跳得像擂鼓。 “你这坏蛋,舍得回来了……”我埋进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别乱跑,晚上等我。”阿宾放下提包,双手在我身上乱摸一通,还捏着我的胸调戏道:“别等晚上,现在就来一下。”“哦……”他的手弄得我浑身酥麻,我咬着唇低声说,“不……嗯……不行了……他也嘛在楼下吻了一下,我都知道了,”我依依不舍地转身下楼,心里却满是期待。回到大门口,我上了胡先生的车,大家呼啸一声,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们选的是滨海公路,一路上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蓝天白云,美得像画。可惜车太多了,堵得动弹不得,前仆后继,痛苦不堪。好不容易在中午前到了金山青年活动中心,大家下车舒展筋骨,分组领取菜肉、酱料和锅碗瓢盆,然后三五成群走进防风林,开始燃火烧烤。
我们一家和总经理一家分在同一组。总经理太太有点中年发福,但依旧娇美动人,女人味十足。她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十七八岁,今年刚考完大学联招,两个小伙子活力四射。同组还有两个未婚女职员,一个是会计小姐,一个是总经理的秘书。秘书还带了她的男朋友,整组人热闹极了。
总经理一到就忙着招呼各组,于是胡先生负责生火。那对双胞胎兄弟在一旁帮忙添炭加肉,秘书小姐和她男友逗着我家的两个小孩玩。我和其他太太小姐们围在火炉旁叽叽喳喳,帮不上什么忙。
“麻烦您了,胡经理。”总经理太太说。
“不会的,翁太太。”胡先生回道。
我看着那对双胞胎,好奇地问:“翁太太,你这两位帅哥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分辨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兄弟俩听到我提起他们,戴棒球帽的那个低头猛涂酱料,另一个则笑着看我。翁太太咯咯笑起来,“老实说,我有时候也分不出来。调皮的那个是老大伯文,害羞的那个是老二仲文。”会计小姐逗他们兄弟俩,果然那个涂酱的把帽沿压得更低,头也不抬,另一个则跟她们斗嘴,气氛好不热闹。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来,拿着两只水桶去找水。走了几十步,听到身后有人问:“胡太太,找什么啊?”我转头一看,是总经理。 “啊!翁总,我想提点水,不知道在哪里。”“水吗?”他四处张望,“啊,那边好像有……”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十几公尺外,林子边的草丛里有根水泥柱,上头有个龙头。 “是了,谢谢你。”我笑着说。
“你一个人吗?我帮你吧。”他接过我一只水桶,走在前头。
我们走到水泥柱旁,我低身扭开龙头,只听见「呼噜呼噜」的空响,声音挺大,却没有水流出来。我俩相视一笑,觉得有点滑稽。他又四处看,“啊!那里还有一个开关!”我抬头一看,果然不远处还有根一样的水泥柱,可中间全是杂草,有些高到肩膀。我皱着眉,他已经踢着草走过去,我只好抓起水桶跟上。草长得密,我撩着草一步步走,小心翼翼地,生怕踩到什么。到了水泥柱旁,草稍短一些,我快步半跳过去。
他扭开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这回有水了。 “啊呀……”我突然惊呼。
“怎么了?”他转头看我。
我弯着腰,弓起右膝,左手拍在大腿内侧,放开一看,一只血红的大头蚂蚁咬了我一口。白皙的皮肤立刻红肿了一块,又痛又痒,我站都站不稳,腿软得直发抖。他赶紧关掉龙头,翻过水桶推到我身后,“坐下,快坐下。”我摔坐下,紧紧按着腿根,脸皱成一团,疼得吸气。他蹲在我面前,热心地抓住我的手,“你手拿开,我看一下。”他的手掌温暖又粗糙,一碰我,我心里就荡了一下。我的手被他轻轻拉开,没法再遮掩。他低头看着那红肿的小点,用手指轻轻挑抠。 「唔……嗯……」我咬着唇,低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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