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滨是一个神奇的国度。这里的宗教信仰环境不能说是极度自由，至少也是十分宽松。其中，基督宗教比例高达近80%，而伊斯兰教也凭借着近20%的人口，占据着菲律滨「统战」的第一线。不仅基督宗教的复活节、圣诞节享受超长假期，伊斯兰教的古尔邦节等传统节日都是公休假期。就连副总统沙拉杜特地，也因为母亲有犹太血统，在法理上被认为是犹太人。这次的故事也发生在沙拉的故乡，棉兰老岛的最北端——北苏里高。




但是也就在这个信仰极度自由的国度，各种异端邪说也是层出不穷。比如菲律滨最大的「教会」INC，就被认为是菲律滨第一大「新兴宗教」，对菲律宾包括总统选举在内的众多关键性政治具有特别大的影响力。当然罗马天主教和基督教新教当然是菲律滨的看家信仰，并且在1986年的「乙沙革命」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北苏里高的「邪教」疑云


近日，在华语媒体的视野外，上周一场参议院针对菲律滨著名「邪教团体」——「SBSI」的法庭抗辩正在进行。GMA也制作了特别纪录片「SBSI」来揭露这个在遥远南岛所发生的有点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全貌。


咱们说起位于棉兰老岛北部苏里高你会想到啥？飞过去买P图驾照？还是过去挖镍矿？近日，苏里高省索科罗 Sitio Kapihan 山区的 Socorro Bayanihan Services, Inc. (SBSI)这里顺便提一嘴，Bayanihan 在Tagalog里面意思是互相帮助的意思。这个有原住民治外法权，私有大面积土地的「公司」被参院和法院进行调查，具体将将调查该公司涉嫌参与邪教活动、虐待未成年人以及非法毒品等。周日，参议员里萨·洪蒂维罗斯 (Risa Hontiveros) 表示，SBSI 的四名成员已同意出庭指证该组织的领导人，据称该组织的领导人强迫未成年子女与年长男子结婚，作为其「邪教仪式」的一部分。







参议员洪蒂维罗斯表示，在司法部建议将他们置于政府保护性监护之下后，受害人父母同意公开反对SBSI现任主席，现年仅23岁的——杰伊·伦斯·奎拉里奥 (Jey Rence Quilario)。此前这对父母曾为奎拉里奥辩护，甚至在自己的孩子们逃离北苏里高省索科罗镇的SBSI辖区后，阻止社会福利和发展部 (DSWD) 帮助孩子们。这位参议员表示，在参议院上周对该组织的活动进行了长达八小时的艰苦调查后，更多的 SBSI 成员也表示愿意出庭作证指控奎拉里奥。


在 9 月 28 日的一封信中（洪蒂维罗斯办公室提供了一份副本），法长雷穆拉要求社会福利部长张侨伟按照反人口贩运机构间委员会的建议，为 SBSI 的 9 名未成年人和 4 名成年成员提供保护性监护。「有非常有力的证据表明，这些儿童和成人是 SBSI 主要官员实施的人口贩运、强迫劳动、强迫婚姻和其他形式虐待儿童行为的受害者，」雷穆拉告诉张侨伟。






庭上，一名被称为「简」的受害者幸存者告诉参议员们，2022年奎拉里奥强迫她嫁给一名她从未见过的 18 岁男子时，她只有 14 岁。






谜一样的SBSI，位于苏里高独立王国


PACBRMA（保护区社区资源管理协议申请）是DENR（菲环境资源署）和原住民团体之间的一项法律文书，旨在在 25 年的期限内开发和保护部分保护区。而DENR 表示，SBSI 根据 1992 年《国家综合保护区系统法案》于 2004 年获得 PACBRMA，旨在保护生态过程和生命支持系统，并保护一个地区的总体多样性。







该协议涵盖353公顷的土地，位于Barangay Sering的东北部，俯瞰Bucas Grande岛的东北部。根据 PACBRMA 的规定，SBSI 被授予在该地图自治团体的某些权利和特权。SBSI 与 DENR 一起开发了基于社区的资源管理项目 (CBRMP)，并于 2013 年得到确认。


然而，2019 年，DENR 开始调查涉嫌违反 PACBRMA 的 SBSI 活动，包括限制外来人口进入该地区，据称大规模设置了设立检查站和类似军事的训练基地。据调查，SBS至少有3500名成员，其中包括儿童，直到最近，岛上还有被称为「神的士兵」的成员重兵把守。作为证人之一的孩子「伦茨」就说，12岁起他就接受了军事训练，整个社区内还有很多孩子接受过类似培训。被问到逃跑的原因，伦茨说，因为他意识到，12岁了，他都还不知如何写作，这很奇怪。





上一个出现类似隐患的是大名鼎鼎的ASRV的那个经济特区——奥罗拉太平洋经济区和自由港。除了被原住民团体指控掠夺土地以及支出不当和财务管理不善之外，卡西古兰原住民声称 APECO 约 11,500 公顷的土地是他们祖先领地的一部分。声称特区剥夺了他们祖灵的领地，让祖先灵魂失去了居所……





实际上奥罗拉特区面积在卡西古兰大陆总共拥有496公顷的土地，在圣伊尔德丰索半岛还有12,000公顷的土地。由于其原始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美景，这个特殊的生态区正在被宣传为生态友好型旅游生态区。但是也仅仅是宣传而已，很多人不禁要问，名气那么大的经济特区，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建设成就，到底是为什么呢？很大原因据称就是——APECO特区当年的获批，没有经过当地部落原住民群体的同意，特别是杜马盖特的原住民群体。他们自 1900 年代以来一直生活在该地区，以狩猎、采集和捕鱼为生。他们反对APECO的发展，并要求最高法院取消该项目。他们的抗议和担忧是Ditsi Carolino 2014 年纪录片《菲律滨进步的进军》。据菲律滨非政府组织——反 APECO 工作组 (TFAA) 声称，APECO在未经土地改革部批准的情况下擅自改变农业用地，并且没有与当地政府单位和原住民进行协商，违反了《菲律滨共和国的人民权利法》中规定的原住民的权利。





所以在菲律滨所谓经济特区政策变化幅度是很大的，尤其是投资特区的签证或者什么特殊经营许可之类的（包括但不限于POGO，来菲有点年头的都知道当年CEZA的赌牌的故事）取消、以后不幸在最高法院败诉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SBSI被一锅端，主要还是因为违反公共良俗的童婚、人口贩运以及武装性质的「童子军」。但是不仅要反思下，一个宣扬末世论，让被苏里高人民把所有钱都捐给他的邪教组织，为什么能在棉兰老岛生根发芽？创始人才23岁，是不是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帮助他呢？当地政府官员长达十年对此事件不闻不问，2019苏里高众议员就已经实名举报、质疑过该案件，然而2023年才开庭呢？


不过这就是菲律滨的魔力所在，原住民团体事实上享有除富裕之外的一切特权。从世俗社会的角度，贫困是原罪，这糟透了；但是从前现代的思维方式中，可能要中央集权、剥夺原住民权利的行为，才是原罪吧。


或许这个奇特的「邪教组织」正是菲律滨神奇的地方自治团体们的一个缩影，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冰山一角罢了。

邪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