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凌晨，菲律宾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Sara Duterte）通过直播发表了对总统马科斯的强烈批评。她说：“这个国家正在走向地狱，因为我们是由一个不知道如何当总统的人领导的。”萨拉还表示：如果自己遇害，会有人去杀死马科斯夫妇，为自己报仇。萨拉的惊人言论，在国内外掀起了舆论狂潮，同时也招致反对派的攻击。（详见 萨拉·杜特尔特威胁“杀害”马科斯引发各方震动，菲律宾舆论掀起论战狂潮！）

25日，马卡巴扬联盟（Makabayan Coalition）成员聚集在众议院大门前，呼吁弹劾萨拉。此外，众议院的很多议员也表示，支持对萨拉发起弹劾流程。萨拉作为菲律宾副总统，会被弹劾吗？副总统被弹劾，这一流程将如何展开？如果弹劾成功，萨拉会下台吗？副总统职位将由谁来接任？



一、菲律宾的弹劾流程

根据1987年菲律宾宪法，弹劾是一个合法程序，用于罢免犯下严重罪行的高官。宪法第十一条第二节明确列出，以下官员可以被弹劾：1.总统2.副总统3.最高法院成员4.宪法委员会成员（如选举委员会）5.监察专员

上面所说的“严重罪行”，包括以下六项：1.违反宪法：严重违背或无视宪法。2.叛国：背叛国家，尤其是在战争期间帮助敌人。3.贿赂：以交换影响公职人员的行为而给予或接受有价值的东西。4.腐败和贪污：将公职滥用于个人利益。5.其他重大犯罪：对国家或政府造成伤害的任何严重犯罪。6.背叛公共信任：包括严重损害公共职务完整性的行为。

根据1987年宪法第十一条第三节，针对总统或者副总统的弹劾流程，必须按照以下的特定流程来进行——

第一步：提出弹劾并说明理由。
第二步：投诉被转交给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该委员会评估投诉是否有效。
第三步：调查，并在60个会议日内提交调查报告。
第四步：众议院投票决定调查报告是否有效。
第五步：参议员组建弹劾法庭。
第六步：审判、投票、定罪罢免。

根据宪法，在最后的审判流程，需要三分之二的参议员多数票才能定罪并罢免副总统，这意味着至少24名参议员中的16名必须投票支持弹劾。如果被定罪，副总统将被罢免，并且被禁止担任任何政府职位。



二、副总统被弹劾下台，谁来填补空缺？

如果副总统被弹劾并被罢免，宪法第七条第九节将生效。该条款授予总统提名新副总统的权力，新副总统需获得众议院和参议院的确认。1987年宪法中指出，在副总统任期内出现空缺时，总统应从参议院和众议院成员中提名副总统，经过两院成员的多数投票确认后上任。

在菲律宾，此前已有先例。2001年，阿罗约担任菲律宾总统期间，副总统约瑟夫·埃斯特拉达（Joseph Estrada）被弹劾罢免下台，阿罗约随后任命当时的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特奥菲斯托·金戈纳（Teofisto Guingona Jr.）为副总统。



总统阿罗约去监狱看望被罢免的副总统埃斯特拉达

根据这一先例，如果萨拉被弹劾罢免，总统马科斯可以提名新的副总统。有时政专家指出，这也许才是马科斯的阳谋：弹劾萨拉，让她下台，指派自己的亲信来当新的副总统，同时铲除杜特尔特家族威胁最大的候选人，提前为2028年的总统大选铺路。

三、老杜：萨拉若被弹劾，我将复出参加总统竞选

但情况可能不会像马科斯想的那样顺利，因为，一年前的11月20日，前总统老杜特尔特就曾经出来表态：如果萨拉被弹劾，他将复出参加总统竞选。



副总统萨拉一家（左为萨拉的母亲伊丽莎白）

在当时的采访中，老杜说：“如果弹劾发生，而我仍活着，没有老年痴呆，我将竞选副总统……”同时，老杜还表示，如果萨拉想竞选总统，那也“没问题”。

一年前，萨拉因为机密资金使用问题面临审查，深陷弹劾困局。一年后，情况显然更加复杂，那么，老杜曾经的表态还算数吗？但最近让老杜出来参加总统选举的声音也有很多，加上特朗普80岁了都能当美国总统，老杜的身子骨看上去比特朗普还硬朗，再出来干六年也说得过去。

不过，倘若老杜真的如一年前所说，要出来替女儿收拾烂摊子，则会让局面更加迷雾重重。后续事态将如何发展？或许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老杜、小马和萨拉，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真是被感动的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