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尼拉的吉普尼上
从薄荷岛到宿务、从宿务到马尼拉、从马尼拉到香港,返程一路如电影倒带。相比来程,回程经验值加码,只是一路紧赶慢赶,浓缩在36小时里面,总有气短的急促感。薄荷岛-宿务
在薄荷岛住了二天三晚,原本没打算住这么久,但陆地游一日团下午4点才回程,不确定能否赶上返回宿务5点40分的末班船,索性多待一晚。 最后一天一大早就找了个摩的直奔码头,赶8点40那班船。很气人的是,回马尼拉航班的时间又被改了,原定晚上9点起飞,昨天收到邮件说航班变更,起飞被改到晚上11点了。前后飞了三趟,没一趟准时的,说来真是可笑。真切感受到行程尾声,倒好像适应这样每天自我放逐的生活,过去几天显得那么不真切。今早摩的带我穿梭在薄荷岛的乡间田野,吹着清晨湿润的海风,有种过去几天未曾感受的新鲜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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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薄荷岛码头卖唱的乐队
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在海岛——北部湾的涠洲岛,独自租了辆小电驴满岛乱窜。 一年后在薄荷岛,截然不同的文化与生活,改变的是所处位置,不变的是在自由与不自由间反复煎熬。
宿务 船到宿务,刚走出港口,一阵大雨突如其来。 我身上大包小包,一手还要拿手机导航,索性自暴自弃,找了个骑楼屋檐下的位置,坐着等雨小点。 再次回到宿务,多了大半天的时间走街串巷。
图片:宿务的世界遗产纪念碑
绕到宿务的世界遗产标志纪念碑,巴掌大的地方,看不出所以然,草草了事;路过卡萨博物馆,想起马尼拉的王城里也有一个,大同小异,还要收费就算了;去了宿务博物馆,倒是待了一个多小时。
博物馆里关于宿务历史轨迹的梳理,倒也恰如其分,西殖、美殖、日殖,在这里好像也没有如马尼拉那般赤裸裸偏爱谁。关于华人印记,仅存于二楼那几件印有中文的结婚信物。
图片:宿务博物馆里的华人结婚纪念品
不论是在宿务还是马尼拉,走在大街小巷,会发现几乎家家门口都会拴住一只鸡,长得器宇轩昂,各有特色。 有的还用个铁丝网笼罩着,那样子,感觉一旦挣脱牢笼,立马就是五指山下的孙猴子被唐僧撕去了封印,要闹个天翻地覆。
图片:巷子里家家户户都养斗鸡
看了这么多鸡,好奇心上来了,硬是没找到一处斗鸡的地方,也是遗憾。
图片:这里的猫瘦骨嶙峋
但相比斗鸡的养尊处优,猫狗在这里是另一幅景象,瘦骨嶙峋、营养严重不良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基因还是饮食问题,跟我在曼谷看的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圈下来,身材看起来最好的大概也就宿务博物馆里的几只,毛色发亮、身材壮实,跟外面的不能同日而语。也难怪,博物馆刚进门的位置就贴着一张告示:请不要摸猫。
宿务-马尼拉
宿务航空飞机上的冷气像是不用钱。晚上11点半起飞,我就着调暗的灯光迅速在座位上睡死过去,结果被冷气活活冷醒。我这人就是不长记性,明明上次飞过来就有的教训,仍然执迷不悟。凌晨1点多落地出马尼拉T3,这次总算吸取教训了,排队等机场的黄色的士。后面的广州妹子问我怎么认证不了grab,一看,去的地方居然是我相邻的酒店,索性结伴打车。到酒店睡下已经3点,在马尼拉,只剩最后一白天。
华侨义山
很多朋友觉得我敢在马尼拉贫民窟走街串巷胆子挺大,其实,逛贫民窟倒还好,马尼拉怎么说也是个大都市,也有大批上班族。唯三让我心里发毛是深夜被出租车司机宰客、被保安拿走护照要小费,还有,去逛华侨义山。
图片:马尼拉华侨义山
华侨义山,就是华侨公墓,躲在马尼拉的一角。华人在菲律宾的历史也是可歌可泣,远不如泰华、马华那般存在感强,信仰上又处于天主教的夹缝中,生老病死不受待见,也难得有情有义的华侨专门买地让当地华人有个归途。
开放式的义山,像个小村落,两旁是错落有致、各种风格的建筑,都有些年代了,有几处居然还在装修。大中午的烈日垂直落下,但在这种非典型的义山里走街串巷,还是走得我心里发毛。
SM,亚洲最大商场
最后一天在马尼拉,大概才学会搭乘吉普尼。”大概“的意思是,其实没全会。从华侨义山回到帕赛,已是中午11点,只剩下至多三个小时可以在马尼拉晃荡。计划去一趟SM,那个毗邻马尼拉湾、号称亚洲最大的商场。相比烈日下走路半小时,搭吉普尼是个好主意。
图片:吉普尼上的行驶路线
方向对了,直接找了辆车便上,找座位旁边问了价格,12比索。就像达芬奇说的,马尼拉没有完全相同的两辆吉普尼。车身的彩绘是它的灵魂,而前面开车的,只是行尸走肉的灵魂摆渡者。不知道搭乘吉普尼的都是什么人,司机面前有一幅巨大的后视镜,乘客以及乘客的举动,他可以一览无遗。我一直开着google导航,以防司机的路线偏离我的方向,但他还是偏了。好在,在另一个路口,他拐回来了。
恋人
从SM回帕赛的酒店,我们与一对男子同时上了一辆吉普尼。车上满满当当,他们刚开始只能分开坐。车上两人不停用手笑着比划,原来是聋哑人,我不自觉抓紧了怀里的包。后面有位置了,两人坐到了一块,碰巧就在我对面,他们开始旁若无人地歪头靠肩、摸胸、相视而笑,天啊,我终于意识到!他们!竟然是一对!我一直以为天主教的马尼拉挺保守,没想到此时此刻,印象被他们颠覆!上天夺去他们的声音,却给了他们另一种甜蜜,那种彼此的情感,差点让我潸然泪下,他们得克服了多少困难,面对多少压力,才能拥有彼此。不禁为我此前对他们的偏见感到深深羞愧!我跟他们同在EDSA地铁站下车,见到他们下车后自然而然牵起彼此的手,我迅速抓拍下这张照片。
图片 :牵手的恋人
Baclaran地铁站
在agoda上订马尼拉的住宿,发现机场所在的帕赛市附近很多这样廉价旅馆,座机画质,设施陈旧,像亚马逊页面快要下架的过期商品。快离开时,对帕赛的了解又多了一层。从酒店往Baclaran地铁站的方向走,发现后面居然是一个批发市场,满大街大包小包,沿街挂着过时的服装。又触发九十年代初的电影梦核,传达着如贾樟柯电影《山河故人》里的情绪:衣着再光鲜,也敌不过时代的洪流,一出门就迷失在贫民窟的人潮中。
图片:Baclaran地铁站旁的市场
来之前看过一个关于菲律宾贫民窟的纪录片,上班族每天衣冠楚楚出门,中午吃jollibee(快乐蜂),下班回到了贫民窟狭窄的房间里,如此反复。
上次有朋友留言说,我敢在帕塞单独走是第一猛男,因为这里是菲律宾绑架抢劫案的高发区。后知后觉的我,能全身而退,也是一桩幸事。
马尼拉-香港
6点半的飞机,3点半就到航站楼了。本应游刃有余,却差点让自己惹上一堆麻烦。值机时,我把装满证件的文件夹落在值机柜台。排了二十分钟的海关出境队伍,距离出境口还有10分钟时,猛然意识到,本该在手里的那个文件夹不知所踪!
图片:在机场排队出境
找了手上提的塑料袋,没有!又直接把巨大的包翻了一遍,确认没有,急冲冲跑回值机柜台,那是我印象里它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远远透过值机柜台前的人群,一眼就发现那个蓝色文件夹,正安静躺在值机柜台上。估计谁发现了,把它放在那里!我尴尬地对那个女柜员说,抱歉,我把它落在这了。想到身份证、手机卡、钥匙、银行卡什么都放在里面,一旦我办了出境,别说能不能再入境回来找,能不能找到都另说。
T3航站楼 终于登机了,前前后后飞了4趟,这是最准点的一班。 这次,只晚点半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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