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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何方~
LV14 敬畏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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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爬车

       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家乡的村镇,机动车非常少,连手抚拖拉机都非常稀罕。唯一的一台农机站的方向盘六轮拖拉机,不是去耕地,就是卸了拖斗光着屁股“哒哒哒"的,在那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跑。开拖拉机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叔,他最爱穿一件米白衬衣,并把衬衣整齐的扎进裤子的皮带里。他时常笑眯眯的,见到熟人就点点头,然后,用手夸张的揉一揉他的红鼻头。我们小伙伴们私下里都叫他红鼻子大叔。

       每次碰到红鼻子大叔开着拖拉机,神气的从我们的身边扬长而过,我们几个小伙伴都会迎着灰尘,站在公路边望着绝尘而去的拖拉机很久很久……。心想,我要是长大了能有这样的一台拖拉机开在马路上,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所以,只要是碰到红鼻子大叔带着拖斗在马路上跑,不管他有没有拉货在车斗里,都会有大伙伴或者小伙伴追着车屁股跑,等红鼻子大叔一换档时,车子会稍微慢一下,于是,双手就可以抓住车斗后面的门板,然后,双脚一跃蹬在车斗的落脚点,整个身子悬吊在车斗屁股上,跟随着车前进的动力,搭乘一段又刺激又危险的免费车。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着想,红鼻子大叔通常会停下车来骂骂咧咧地驱赶一翻。

       每次我都只能跟着小伙伴们白白的奔跑一翻,却不敢做出爬车的动作。每当望着其他的小伙伴吊挂在车斗后面,得意洋洋的绝尘而去,我心里都会暗暗的问自己,唉,我怎么这么呆这么笨嘛?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胆大的伙伴们不懈怂恿下,我这个又呆又笨的家伙学会了爬车。但是还没爬过几回车,由于爬车的小孩太多,为了安全起见,红鼻子大叔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白石灰和笤帚,在车斗左右两边的门板了写着白白的几个大字:不要爬车。那个年代的标语是非常管用的,他那么一写就真的很少有小孩爬车了。最想不通的是我呢。才刚学会爬车没多久就这样"失业了"。

       因为太久没有爬车了,心里甚是想念。有一次放中午学了,我们几个家伙不好好午睡,相约出去农机站附近,看能否碰到红鼻子大叔的拖拉机。果然,我们的运气不错,但只有车斗停在农机站外面,车头可能是红鼻子大叔开去耕地了。我们迫不及待的跑向车斗,好一翻爬上爬下的玩耍!可当我看到车斗左右两边门板上的“不要爬车"的标语,心里就很不爽。我越看那几个字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跑到马路边的水坑里,操起一泡稀泥巴,对准车斗上那"不要爬车“的不字就是一翻涂抹。哈哈……,不要爬车的标语因为那不字被我用稀泥巴抹得毛都没剩,一下子成了"要爬车”的标语了。小伙伴们一看都乐开花了。当然,另外一边的标语就不用我动手了,同样也被涂抹成了“要爬车"。

       正当我们几个家伙沉浸在自己的"杰作"的喜悦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喂,你们几个不好好午睡,跑这里疯什么疯?还不快回学校准备上课?我的妈呀,我们手上的泥巴还没来得及洗干净,怎么就碰到我们的班主任彭老师呀!我赶紧把泥手揣进裤兜,吱吱唔唔准备往学校跑,但彭老师好像查觉到了异样,她大声喝住我道:x鱼,你过来,过来……。彭老师一把揪出我的手道:你怎么满手泥巴不洗干净就往裤兜里放?我紧张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吭声。彭老师再把另外两个家伙的手揪出来看:噫,怎么你们的手也有泥吧?我们都不敢吱声。彭老师好奇的围绕我们看来看去,突然抬头把目光扫向那拖机车斗,当她看到"要爬车"的标语后,一下子全明白了……。

      二、爬黄桷树,摘黄桷子

       在故乡的农历五月初,黄桷树的果子开始成熟了,远远就能闻到这种小野果成熟的芳香。鸟儿们最爱吃这种小果,小伙伴们也极爱吃这种小果,甚至是年轻人也爱爬树上去采摘这种果子。黄桷树跟榕树很像,结的果子也像,但比榕树高大粗壮多了;一般长大后树冠高达二十米以上;树冠直经达六十至一百米;树身直径五至十米;且枝繁叶茂;是乘凉、午休、采野果子的好去处。

       小伙伴们几乎都能爬上去采摘小果子,就我胆小怕事,每次都是在树底下眼巴巴的望着大伙伴们采摘到黄桷子,一棵或几棵的往嘴里送。爬黄桷树可不像爬车那么好学了,那么高的树不小心摔下来非死即残。何况我本来就恐高,最多只能硬着头皮连爬带蹭的抱着大树叉,连腰都不敢直起来,就开始冒冷汗,不敢再往前半步。小伙伴们见我如此狼狈不堪,再也没人敢怂恿我爬黄桷树了。但奇怪的是我大哥二哥都会爬树,特别是我二哥,只要是可以承受体重的树,不管多高他都能像猴子一样,肚不贴树的上下自如。每次二哥要去采摘黄桷子的时候,我都会欢天喜地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因为,二哥往往会爬到最高的地方,然后连枝带叶的折断熟得最多的黄桷树枝丢到地上给我吃。

       有一次,我再次鼓起勇气要二哥教我爬黄桷树,二哥直摇头:你还是别学吧。但我很坚持,这次一定要学个名堂出来。于是,二哥就指着黄桷树上面离地约十五米的那个大树叉道:好吧,再教你一次,你先自己爬上那个树叉,我再教你后面怎么爬。爬就爬!我这次卯足了劲,一副不爬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式。开始攀爬的时候还是比较顺利的,但爬到离地约十米时就手脚不怎么听使唤了。二哥拍着手鼓励我加油,可我的手脚还是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二哥说:加油,别往下看,一直往上爬。可此时的我已筋疲力尽,再加上恐高的心理,别说往上爬,连爬下去也很困难了。就这样上不了下不去的抱着树杆,大汗淋漓的叫喊:二哥,快放我下去!二哥三五下爬到我跟前,用他的肩膀垫着我的脚,一下一帮助我往回爬……。从那以后,我彻底放弃了爬黄桷树的念头,直到后来我弟都学会了爬黄桷树,摘黄桷果子,而我,这辈子也没学会爬上黄桷树。

      三、抓黄鳝

       小时候,故乡的稻田里很多黄鳝(也叫鳝鱼)和泥鳅,父母们在做农时,有时会捉几条回来给小孩子们玩耍。若是有肥大一点的鳝鱼,玩够了就直接放在烧饭的灶膛里烧烤来吃。火烧的黄鳝也是有些讲究的,不能烧烤得太久,也不能烧烤得差火候,烧太久了,黄鳝的皮肉就焦糊了,吃起来口感很差且略带苦味。烧烤的火候不够时,黄鳝的肉丝水份未干,吃起来不但无香味儿,还略带腥膻。还有就是不能在明火中烧烤,而是要把鳝鱼先丢进燃烧的大火中,让它在挣扎中把身子完全蜷缩起来后,再埋进火灰里烤两三分钟再掏出灶外来,凉一会儿,用手拍拍火灰就开吃。

       一般我们农村的孩子从5至6岁开始便学会自己捉黄鳝。那时的黄鳝又肥又大,但肥大的黄鳝会咬人的,不过咬到一口也不会很疼,只是气势吓人而矣。鳝鱼喜欢把洞打在水田边或者田埂上,一般有两三个洞,洞与洞之间相通相连,洞口之间相隔0。5米至1米左右。捉鳝鱼的时候只要看到洞口就可撸起袖子,申出食指顺着洞口直接往里面捅,只要发现有浑水从另外的洞口往外冒,那么里面一般都会有一条鳝鱼,它会顺着水流先尾后头的,随着手指的深入从泥洞里滑出来逃走。

       黄鳝是又滑又奸的,加上生活在水田里,要捉拿它们,看起来容易,实则很容易失手。越肥大的黄鳝越难得手,特别是当黄鳝露出半个身子时最容易判断错误,如果动作慢一点,当黄鳝露出三分之二的身体时,它就会由慢慢退出身子变成猛的转身逃跑。但如果你出手太早了,惊动了它,它就把已经退出来的身子重新钻回到稀泥里,之后无论你怎么捅,黄蟮就是不肯出来了。

      捉黄鳝要“准、快、狠"。当黄鳝的身子慢慢往外滑出时,一定要判断准,大概露出三分之二的身体时,下手要快;要蜷缩起手指,伸出中指和食指,利用两指之间的缝隙,擒住黄鳝的从尾到头的三分之处;要狠狠地用力卡住黄蟮,如果不狠狠用力,让黄鳝的身体前后滑动,那么黄鳝通常会逃脱了。若是特别肥大的黄蟮,仅一只手是捉不住的,得赶紧腾出另一只手备用,当这一只手卡不住它时,得赶紧换另一只手卡,并且要以飞快的速度,赶紧把黄蟮丢到没水的干田干地里,这样让黄鳝离开水田,它就失去了逃跑的优势。如果遇到会咬人的黄蟮,往往用这招也管用。

       记得我们在上小学三年级时,班上转来一位插班生,据说他是从重庆市上转来乡下读书的。叫什么名字现在记不清了,只知到他是高老师的亲戚,姓刘。刘同学刚来班上那会儿,同学们都爱去逗他,因为,他说话有一股浓重的重庆城市口音,我们那时管那种口音叫嗲声嗲气。其实,那时我有点讨厌刘同学,其一是他不把我们乡下的孩子放在眼里;其二是他的穿着给我们感觉有点另类和造作。其三是他那细皮嫩肉白里透红的皮肤有点娇里娇气。

       城市来的孩子对乡下的事物都觉得稀奇。记得那一年的秋天,我们和刘同学相约去捉黄鳝,他单单只听到我们描述一下捉黄鳝的情形就高兴得蹦蹦跳跳,一定要去捉几条黄鳝玩玩。

       很快,我们就到了已割稻子的田间,不一会儿就寻到一个黄鳝洞。我是小伙伴们公认的捉黄鳝的高手,教刘同学捉黄鳝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我肩上。我一丝不苟的边讲解捉黄鳝的诀窍,边示范边说:当黄鳝的尾巴开始往外退出时别惊动它,要等到它露出约三分之二的身体时再下手捉它……。我的话还没说完,那黄鳝已经跑出洞口了,说时迟那时快,刘同学见黄蟮开始逃跑,对准黄鳝猛的一个青蛙跳的姿势想捉住黄鳝。他这让人大跌眼镜的捉黄鳝的姿势,让我和小伙伴们惊呆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黄鳝,黄鳝就在水田里逃之夭夭了。他那奇葩的动作不但摔得他浑身是泥水,还溅到我们几个身上都有泥水。等我们几个回过神来见刘同学浑身是泥的躺在水田里,那狼狈不堪的一脸泥水,逗得我们几个小伙伴捧腹大笑!从那以后,我们不再叫刘同学的名字了,而是不约而同的叫他哈宝儿(那时的重庆话意思与二百五相近,只不过二百五是骂大人的用语)。大概,这也是我没能记住刘同学名字的原因。

      四、走渡水桥

       小时候,要能走过我家乡的石坝沟那座渡水桥,那真是需要足够的勇气与胆量!

       在我们镇子,有一股从挑花洞流出来的"龙水“(形容那水神奇,终年不断流,且水冬暖夏凉),这股山泉水流经方圆上百公里,名曰桃花大堰。桃花大堰在离我们镇中心约五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段连接两山丘的渡水桥名叫石坝沟大桥,专供流渡挑花大堰龙水专用。挢面长约350米,沟渠宽约2。5米,桥面至挢底平面深约1。5米。整座桥全由石头砌筑,桥面离地面最高的地方有约80米,最低的地方离地面也有3米左右。每年的夏天,这条沟渠从中午到晚上都热闹非凡,中午一般是熊孩子们去洗澡嬉水,晚上则是男女老少都有去光顾。

       那时候,每年的夏天我们几个小伙伴是一定要去桃花大堰嬉水泡澡的。我们一般都在中午的时候去,因为中午是大人们午休时刻,我们或在学校或在家里都是可以去桃花大堰疯玩的。

       其实我不大喜欢去桃花大堰洗澡,其一因为那水太凉了,真不敢下水尽情的嬉戏。其二因为要冒死走那渡水桥。水凉可以克服,而走渡水桥真的是玩命似的耍法。刚开始的时候,当伙伴们耀武扬威的光着屁股走在那渡水桥上,我连趴在桥面上往下看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是恐高,又或者是心理因素,反正无论小伙伴们怎么诱使我走渡水桥,我就是坚决不上桥面行走。到后来,只要一去挑花大堰泡澡,伙伴们是肯定会去石坝沟大桥,从桥的上游滑水到下游,胆大的几个会像疯子一样,在离地面最高的桥面上"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那段。而每次他们边在上面走,就边羞辱我们胆小不敢上桥面行走的几个。这样几次三番之后,小伙伴阿东提议:以后不敢上桥面行走的就呆在渡桥的下游,不用从上游去滑水下来了。经过一翻争执后,阿东仔提议通过。之后我跟小伙伴阿平就只能呆在渡桥下游,巴望着能从渡桥上滑水下来,并大胆的光着屁股在桥面行走的小伙伴们,一种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我咬紧牙关,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走过那段最高的桥面!等小伙伴们玩水够了,准备回家时,我借口有事就没跟他们回去。等小伙伴们走了,我一个人逆水走到渡桥上游,再顺水滑下去,当身子滑过桥面离地最高的那段时,我用手抱住桥面的石板"刹车”,然后,慢慢的直起身子探身望向桥下的路面:哇塞,那么高!真有些头晕目眩。我决定先克服恐高心理。先是探着身子往下望,一次,两次……,最后终于可以大着胆子把身子伸直往下面望了。

       这样,每次我们去桃花大堰玩水时,我都会借故留下来自己训练一翻。克服恐高后,我就开始把屁股坐在桥面上,家乡的夏天,午时的太阳很辣,我先用手滔水浇在桥面上降温,再把屁股往桥面上点一点往上蹭。坐在桥面往下望,习惯后,我就慢慢蹲在桥面;蹲在桥面习惯了,我就慢慢直起身子来站在桥面;站在桥面习惯了,我就小心翼翼的迈出胜利的第一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约半个月的自我训练后,我终干可以麻着胆子走过石垻沟渡桥了。

       一天中午,小伙伴们照样约我一起去桃花大堰玩水。这次我不想呆在桥下游了,我嚷嚷着也要过桥上游滑水下来,阿东虎着脸不高兴起来:你能走过渡桥面,再去上游滑水吧。我说:走就走呗,哼!我如愿以偿的跟伙伴们到达渡桥上游,仰着身子,借着水的冲力,十分惬意的望着蓝天白云向下游滑去。当身子经过桥面离地最高的段落,我熟练的用手抱住桥面的石板"刹车",再自信的站到桥面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光着屁股走过了离地最高的桥面。直看得小伙伴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五、捣马蜂窝

       在我们农村,捣马蜂窝一般都是胆大包天的熊孩子们才敢去招惹的事情。因为马蜂是群聚性动物,个大凶猛,且毒性较强。它们把蜂巢筑在大树上,一般一棵树上不会同时居住两个蜂群,它们的领土意识非常强,只要有它们居住的大树,其它任何动物都别想靠近。而我们的家乡往往很多大树都会有人上去做工:要么采摘果实,要么爬树上砍树枝做柴禾。

       而我与马蜂结仇是缘于摘李子果开始的,我们家乡的李子成熟季节一般在农历的五月中旬,那时也正是马蜂最猖獗的季节。家乡的李子树很多,不同品种,不同水土结出的李子味道各不一样。我比较偏爱在离我家约三百米远的那颗大李树,它生长在梯田式的山坡上,结的李子又大又甜肉又厚实,虽然树长得有些高大,但因为有梯田式的土垅辅助,采摘李子果时就方便多了。

       记得在我9岁那年,因为天早,家乡的李子结果大打折扣,我最爱的那颗李树也不例外,本来结的李子就比较少,可偏偏在树枝较密结果最多的地方居然挂着比洗脸盆还大的一个马蜂窝。这下好了,别说去树上摘李子吃,就连打从树底下经过都要轻手轻脚,要不然惊动了马蜂,那就轻则蛰进医院,重则可能小命不保。

       望着一天天成熟的李子,别提我心里有多着急,可是大人们根本不理会我这种感受。大人们根本不去理会那颗李树,别处的李子都采摘差不多了,就被马蜂占居的那颗树,在大人们的眼里好像视而不见。有一次我和老妈从那颗树傍经过,我望着那熟透的李子不肯挪步,老妈见了骂道:又在发什么神经,还不快走?我说:妈,您看那树上的李子都熟透了,不摘多可惜!老妈走过来,边拉着我走边骂道:你死脑筋呀,没看到那么大个蜂窝吗?我可警告你呀,千万别去招惹那鬼东西。

       有一天晚上,我和几个小伙伴去河里洗澡回来,就把耿耿于怀的心事跟他们几个说了,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直摇头,谁都不赞成去那颗树摘李子。但我坚持说:晚上轻轻的上树去摘几个,让我们解解馋,说不定晚上那马蜂会眼瞎,看不到我们呢。小伙伴们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当晚就蹑手蹑脚跟在我屁股后面,准备一起去马蜂窝居住的那颗树搞偷袭。

       趁着月光不,一会儿我们就集结到了那颗李树下,我们猫着身子,轻言细语的商量着对策,最后决定由我去上树,其他的呆在树的附近,如果我爬上树摘到李子还没被马蜂发现,就慢慢向李树靠近,再上去个配合采摘,如果万一我上去被蛰了,就大喊:快跑!并各自逃命。

       其实,刚到树底下时我也犹豫了会儿,但听到树上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点蜂群的骚动。于是,我便壮着胆子横下一条心,上!我借着月光轻轻的往树上爬,爬一会儿就静下来听一听,直到我的头轻轻的碰到了久违的李子果,哇,我心里别提有多激动!顺手就摘了几个熟透的李子往衣兜里装。小伙伴们见我安然无恙,便慢慢的向树底下靠拢。不一会,我的衣兜裤兜都塞满了李子。就在我轻轻往树下滑动的时候,我的脚不小心滑了一下,满兜的李子直往树下掉。就这么一滑,树枝抖动了一下,突然"嗡"的一声,马蜂们受到惊吓,爆炸式的涌出蜂巢四处飞来窜去。我身体紧贴树杆一动不动,心里慌得直打鼓。小伙伴们一听到蜂群的动静,立刻四散逃开。突然,跑在后面的小龙大叫了一声:哎哟……。我一直紧贴树杆不敢动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小龙边喊叫边逃跑,估计已被马蜂蛰了。过了不知多久,马蜂都渐渐回到了老巢,但我的身上已冒出了大汗,心里一千个后悔我这一愚蠢的决定!我吓得大气不敢出,再一次轻手轻脚摸下树,已顾不得兜里的李子乱掉。当我的脚一着地,便连滚带爬的往家里飞跑。还没跑到家门口,就听到老妈急促的呼唤声。我边往家跑边气喘吁吁的回应老妈。原来小伙伴们跑回家告诉了父母们,说我还在那颗树上没下来,怕是要被马蜂蜇死了!老妈一把拉着我几乎要哭了:蜇到哪里?我说没蛰到。大人们居然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过来好几个人把我的衣服裤子都快扒掉了似的,在我身上找来找去,最后得出结论:看来这小子命大,真没被蜇到!

       第二天,我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那么怕马蜂。因为昨晚被蜇到头上的阿龙因为高烧已送到镇医院去住院了,听说才只是被蜇了两下。还有就是老妈为了告诫我,说邻村的有位老太婆去砍柴禾时,碰到马蜂窝被蛰死了。

       其实,从这件事后,我已经彻底打消了去招惹马蜂的念头。可令人生气的是这群死不要脸的马蜂,不但占了我们的果树,还把咱们好伙伴阿龙给蜇进了医院。我们几个小伙伴越想越窝火,但又想不出报复的良方。直到有一次,我在电视里看到有人用竹杆绑着干枯的柴草,点燃了可以烧掉蜂窝。这个主意立马得到了小伙伴们的一致赞同。说干就干,我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趁着父母们农忙,悄悄备齐了“报蜂仇"用的东西,再一次朝着那颗被马蟀占居多日的李树出发。我们猫到了树的附近已近黄昏了。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把易燃的柴草绑在竹杆的另一头,为了达到助燃的效果,我们还在柴草上浇了煤油。考虑到那竹杆有点重,由我与小胖一起举那竹杆,阿龙点火。被浇了煤油的柴草一点即熊熊燃烧,不容得细想,火一点着就没有退路。我与小胖一起举着火把飞速伸向了马蜂窝,马蜂们还没明白过来怎以回事就被烧得死的死伤的伤,纷纷往地上掉。哈哈,我们终于报仇雪恨了!然而,我们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就是外出的马蜂赶回来增援了。还没等我们撤离,凶狠的马蜂居然顺着竹杆爬下来蜇到了我的脸,我的脸疼得像火烧一样的疼入心肺!我们丢掉竹杆就拼命的跑,可不知怎么的,在逃跑时我的脚底也被马蜂蜇到……。

       不到几分钟,我和小胖的脸都肿起来了,我的脚底也疼得路都走不了。闻讯赶来的大人们赶紧背着我们往医院跑……。人生中第一次领教了马蜂的毒刺,整整发烧了一天一夜,脸和脚不知过了多久才消肿了!告(戒)小朋友们,可千万别去招惹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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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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