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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两厘米一米九
LV3 流浪的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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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周庸去泡温泉的路上,和一个女孩追尾了,没过几天他给周庸发微信说自己怀孕了,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希望我们可以帮忙调查一下。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夜行实录》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2018年11月,北京天有点冷,我和周庸带上牛排、鸡翅、啤酒和烧烤架,开车去小汤山泡温泉顺便BBQ,结果在立汤路等红灯时,被后面的奔驰SUV追尾了。
    天冷时候泡这种私汤很舒服
    周庸正唱歌呢,脑袋差点没磕玻璃上,他说卧槽啥情况:“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咋就被撞了呢?”
    路上没啥车,我让周庸停车打双闪,从后备箱拿出三角标放在两台车后面,过去敲了敲奔驰的车窗,玻璃贴了黑色的膜,看不清里面,但司机没反应。
    周庸有点生气:“肇事怎么还不下车呢,非得等交警来么?”
    我绕到车前,想看看司机干嘛呢,发现有点不对劲——驾驶位坐着一个姑娘,低着头,没系安全带,披头散发的。
    怎么看都像昏迷了。
    周庸说擦:“不是撞晕了吧,这车跟外边也打不开啊?”
    我让他打120,从车里拿出破窗器,开始敲窗户,要是姑娘不能有点意识把车锁打开,我就准备暴力破窗了。
    紧急情况对准窗户用力下压,车玻璃一下就碎
    结果一敲窗户,姑娘有点清醒了,把车门开开了,我问她没事吧,头磕着了么?她说没磕着,就是头晕。
    我问她喝酒没,她说没有,就是忽然克制不住的头晕,不知道咋回事,我仔细闻了闻,车里确实没酒味,而且她脸色煞白,不像是喝酒后的样子。
    周庸问我还用不用120过来了,我说不用,咱直接送她去医院吧。
    把姑娘挪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我开着她的车,周庸开自己的车带路往医院走。
    姑娘一直有点晕,中间还有点失忆,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我指着前面周庸的M3,说追尾的事你忘了?姑娘摇摇头,我说那算了,幸亏不是我的车。
    把她送到附近隆福医院北院区,登记了个人信息,这姑娘叫刘雪佳,25岁,北京人。
    大夫给她检查了一下,没查出什么毛病,问她除了头晕还有什么症状。
    我在旁边插话,说记忆力可能有问题,刚才一个问题问我好几遍。
    大夫点点头,问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有没有服用安眠药之类的,安眠药对少数人副作用大,会有间歇性失忆的情况。
    刘雪佳犹豫一下,说一周前抽脂手术时,做了睡眠麻醉,这周总是有点晕,问是不是后遗症。
    大夫说正常不应该,但也有可能,建议她做个全身体检,但刘雪佳拒绝了。
    咋劝她也不体检啊,不知道为啥
    这事有点奇怪——身体明明有问题,却不愿体检。
    我直接问她,这两天是否和人出去吃饭了,有没有被人下药迷奸的可能?
    市面上有很多迷奸药物,都能造成短暂失忆和昏迷的后遗症——很多姑娘发现自己可能被迷奸后,会选择隐瞒,这也能解释,刘雪佳为什么不愿意体检。
    结果她很肯定的说不能,应该就是抽脂时打麻药打的。
    她家住在芍药居附近,怕再出事,我让周庸开她的车送她回家。
    路上这姑娘问周庸,说你叫你那朋友徐哥,你是叫周庸么?
    周庸一点隐私保护意识没有,傻逼呵呵就承认了,说对。
    姑娘虽然头晕,但挺高兴,说自己是魔宙的粉丝,问能不能加个微信,周庸看她长得不错就加了,也没提修车的事。
    送完她回去,我俩又开车去了小汤山,泡温泉到晚上,烤了点东西吃后,开车回家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结果5天之后,这姑娘联系周庸,说自己怀孕了,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
    俩人的聊天记录
    北京东城西城早期拆迁的,很多被安置在芍药居附近,很多人手里都有几套房和大量现金,刘雪佳就是这种情况——她说不缺钱,我是信的。
    但还是得谈个价格,因为是女孩,感觉工作量不大还在北京,我决定少收点钱,跟她定好一周4万。
    11月7日,我们在朝阳门的漫咖啡见面,签了合同,一起商量到底怎么回事。
    刘雪佳说,因为月经没准时来,她想起那天我说的迷奸的事,买验孕棒验了下,发现自己真怀孕了,但她确实很少出去和人喝酒,也不记得自己被下过药。
    我和刘雪佳聊了俩小时,过去一个多月,唯一可疑的,就是她那个抽脂手术。
    她被睡眠麻醉了俩小时,中间什么都可能发生,我决定先去整形医院看看。
    医院叫塞隆美医疗,在十里河附近的一个商用大楼里,我和周庸到时,发现这家整形医院已经没了,大堂的保安说,一周前就搬走了。
    这是整形医院放网上的图,我去时啥都没了
    我们在高德地图和百度地图上搜相关信息,搜到的都是老地址。
    周庸给刘雪佳打了个电话,问她从哪儿找到这家医院的,她说是在一个种草app上,一个叫小磕巴的美妆博主推荐的,说这家比较靠谱,抽脂隆鼻什么的可以去。
    问清了美妆博主的情况,我打开那个种草app,找到小磕巴推荐这家店的视频,看完后确定,这就是个推销广告。
    周庸问我,这个美妆博主也不咋火啊,为啥还能接着广告,我说可能因为便宜吧:“火的不可能接这种没保障小医美的广告,所以多找几个便宜的,加起来也是一样的。”
    美妆博主小磕巴
    我给小磕巴发私信,说我有个朋友听了你的推荐,在塞隆美医疗做整形,出了点问题,现在联系不上他们,问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
    等了一天,对方发了两条新的美妆动态,并把之前推荐塞隆美那个视频删了,但一直没回私信。
    周庸问我咋整,我说先研究研究这个人,找到她。
    我俩把她这两年所有发过的视频和文章,挨个看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点踪迹。
    每个人记路的方式不同,你跟我说安定门外大街的某个地方,我肯定得想一会,你告诉我淮扬府那条道,我瞬间就知道了。
    我对北京各条道路的记忆,是由一个个餐馆构成的,所以当小磕巴在一条视频里说,她家楼下那家烧鸟店的盐烤鸡屁股好吃时,我一下就知道了,她住在哪个小区。
    这些我都爱吃
    小磕巴说,自己白天要上班,只能每天晚上回家拍视频和剪片。
    第二天凌晨,我和周庸来到那个四元桥附近的小区,决定等早上大家上班的时候,在人群中找到小磕巴。
    这小区有俩门,我和周庸都开了车,一人堵一个,观察从里面出来的人。
    上午7点多,周庸给我打电话:“徐哥,我这儿看见一黄衣服的姑娘有点像,打了个滴滴走了。”
    我说你跟上,别挂电话,往啥地方走随时告诉我。
    他说成,我俩跟着这姑娘,一直到了北六环的一个殡仪馆,我把车钥匙扔给周庸,让他把俩车都找地停了,赶紧跟上了前边下车的黄衣服姑娘。
    早上出殡的多,殡仪馆人不少,我觉得这姑娘应该是有啥亲戚朋友去世了,来送一程,结果她进了办公区,没两分钟换了套白大褂,带着手套口罩,拎个箱出来了,又进了一间单独停尸的房间。
    单独停尸间的尸体,一般都是马上要火化的,为了方便家人朋友看最后一眼,才自己一屋。
    我走到门口,看着小磕巴从冷藏箱里拽出一具女尸,看着很年轻,不知道怎么死的,左半边脸上有一大块缝合的痕迹,狰狞又可怜。
    女尸当时就躺在一张这样的床上
    小磕巴摸了摸尸体的脸,打开箱子,掏出了粉底开始扑粉,然后使用各种我不懂的东西给女尸化妆——她是个入殓师。
    这时候周庸过来了,张嘴就要说话,我赶紧拽他退出房间,让他等一会儿。
    小磕巴挺忙,一上午给四具尸体化了妆,我俩一直等到中午,她从殡仪馆门口取外卖的时候,才拦住她,问能不能聊聊。
    她看了周庸的脸一眼,说行。
    在一个摆满花圈的角落里,我跟她说,我就是在那个种草app上给你发私信的人,你之前接过塞隆美医疗的广告,我想问问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么?
    小磕巴不说话,转身想走,我说姑娘,我非常尊重你的工作,但是一旦曝光,你平时净给死人化妆了,你那美妆vlog还能有人看么?
    周庸说也不好说:“说不定凭借给死人化妆这个噱头,一下就火了。”
    我给了他一脚,让他闭嘴,跟小磕巴说:“到时候估计你一样货都带不出去。”
    小磕巴想了想,说她也不熟,对方就联系她做过两次广告。
    我说不找你追责,但你得给他打个电话,让我和他见一面。
    她问我咋说,我说这样,你说我是你朋友,有个公众号叫魔宙,大号,好几百万粉丝,平时广告都一百来万一条,现在促销,十五万一条,带货能力贼强,问他有没有兴趣在上面打个广告。
    周庸说徐哥,咱不一直只接高端广告么,奔驰法拉利爱马仕啥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又不真做。
    小磕巴给对方打过去,对方感兴趣了,问能不能砍砍价,我说这样,第一次做可以给个友情价,10万一条,就当白送了,但以后每条最少得20万。
    对方同意了,约我在回龙观附近的一个咖啡馆见面——他也要看看,这是不是我的公众号。
    到了咖啡馆,店里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戴眼镜大哥,他特别热情,问是不是魔宙的朋友,在我给了肯定的答复后,招呼我坐下。
    在我给他看了后台的好几百万粉丝后,大哥更热情了,赶紧给我点了杯摩卡,然后开始介绍自己的生意,说之前做医美,感觉不是太赚钱,就把医院兑出去了,现在在做美妆保健品的生意。
    你能咖啡喝到底还不破坏拉花么?
    我问他主要产品是什么,他说面膜和美白胶囊,都是纯纯的胎盘素产品,一点不糊弄人,用了都说好,原来他做医院时也卖,但赚得太少,现在他全心全意抓源头,搞研发了。
    他把资料都发给我后,我说电子合同什么的晚点发他,大哥说行,结账走了。
    周庸一直等在外面,我让他开车跟住大哥,看他去哪儿。
    大哥自己没开车,打了个出租车,先去了北五环的一个妇产医院,给一堆发传单的结了钱,又打车走了。
    我让周庸跟住大哥,开车到那家妇产医院,管门口的人要了张传单,看完之后我懵了。
    传单上写着:
    胎盘加工、收胎盘,自己胎盘制成胶囊500元、面膜800元;自己没有胎盘但,胶囊1500元,面膜1800元;一个胎盘可加工100粒胶囊或30片面膜。
    最下面是联系人和电话。
    我赶紧给周庸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周庸说已经出城了,我让他共享位置给我,赶紧追了上去。
    周庸跟着大哥,来到六环外的一个老小区,在道边停好车,赶紧小跑着追上,小区门口等着几个人,大哥一一握手,问他们是来拿货的么,他们都说是。
    周庸赶紧也跟着混,说自己也是来拿货的,大哥点头说行,让他们跟着进小区,到了一个单元的一楼,拿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就一股腥臭味,周庸差点没吐了。
    这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是一个“胎盘加工厂”,屋里除了他们这几个拿货的,还有几个戴着口罩“加工胎盘”的人,厨房和厕所的洗手池里全是血,客厅里有好几个锅在同时煮着是什么,地上全是正等待加工的胎盘。
    洗手台里全是血
    过了一会儿,一个“送货的”拎了个印着“由美妇产医院”的塑料袋进来,把里面几个带血的胎盘倒到地上的胎盘山里。
    送货的还和大哥说,这都是今天刚收的男孩胎盘,特别好特别新鲜。
    周庸强忍着恶心,看着加工胎盘的人,把胎盘放到厨房的洗手台里,用清水冲洗,然后剔除筋膜,挑破脐带周围的血管,把血挤出来,再剪碎放到锅里煮。
    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吃这个
    煮完后,放到烘干机里烘干,最后磨成粉、灌成胶囊,由于是纯手工的,一套流程得一个半小时。
    他花3000块钱的进货价,拿了200粒胶囊和50片面膜出来时,顺手就扔进了垃圾箱。
    周庸现在看见胶囊就恶心
    周庸找到我,坐进副驾开始抽烟:“太TM恶心了,这玩意真有人吃么?”
    我说当然,要不然他咋连暴利的医疗美容都不做,专门搞上这玩意了,而且这玩意不只中国人吃,还走私卖给韩国人和日本人,整个东亚地区都有一批人信这破玩意。
    周庸问我这玩意不违法么,我说按照卫生部的规定,这玩意是不允许买卖的,但没有明确的惩罚措施。
    他问我那真有用么,我说有个jb用,那就是肉,只有有毒和没毒的区别,弄不好就传播个艾滋病啥的。
    2015年修订《中国药典》时,胎盘(紫河车)只接除名了。
    还有人往韩国走私这玩意被抓了
    周庸说艹,那我刚才偷着录下来的东西,都不能作为证据了?
    我说也不一定,他这个可以按生产有害食品处理,严重的也能判个五到十年,但这个肯定比迷奸罪轻,所以逼他承认不太现实。
    周庸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再找那大哥聊聊。
    第二天我给胎盘哥打电话,说合同还是甭签电子的了,面对面签吧,胎盘哥说成,约我在大屯路东的马大胡子见面。
    到了马大胡子,点了大盘鸡和黄焖羊肉,我先跟胎盘哥扯了一会,等吃完饭了,我把周庸昨天录的视频给他看:“脸和声音都录下来了,你得给我个东西,要不然就去食品药品监督局举报你。”
    胎盘哥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最近也打算做美容院,想要他之前的客户名单,大哥松了一口气,说这么点事,你早说就得了。
    他打了个电话,问我的邮箱是多少,十多分钟后,就有人发了个300多人信息的文档给我。
    胎盘哥发我的用户名单
    下午回到家,我把周庸叫过来,给一堆在塞隆美医疗整过的人打电话,说我是记者,最近听说塞隆美医疗有迷奸的情况,问他们是否有相关遭遇。
    结果所有人都说,没这种情况,塞隆美做手术的都是女医生,而且有人还有医生的联系方式。
    我打电话给塞隆美之前的一个医生,向她询问是否有迷奸的情况,如果她隐瞒,属于包庇行为,是要判刑的。
    她说绝对没有,刘雪佳那个病人她记得,就是她做的抽脂手术,绝对没问题。
    但是她和我说了一个情况——按照领导指示,他们会给病人服用羟基丁酸类药物,这样对方就会神智不清,非常听话,让买什么药买什么药。
    他们利用这个,卖出了很多特别贵的,人胎盘做的保健药。
    网上有很多卖这个的,证明确实很多人在用
    挂了电话,我有点懵——即使刘雪佳神智不清和失忆,与医院下的药有关,但还是解释不了怀孕的事啊。
    晚上的时候,我打电话给食品药品监督局举报,也报了警,并把周庸录下的证据给了他们。
    但刘雪佳怀孕的事,陷入了僵局。
    第二天,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她问能不能检测出自己血液里的迷药,让胎盘哥多判两年,我说够呛,催眠类药物一般血浆清除率也就48小时,过了这个时间,就很难检测出来了。
    我问她有没有隐瞒啥事,比如和男性有过亲密接触,但没发生实质性行为的——这种情况也有一定几率会怀孕。
    她发誓绝对没有,因为她喜欢女的,除之前被她妈逼迫相了回亲,一直没接触过别的男的。
    我开着免提,周庸在旁边听着,小声逼逼:“我说呢,加了我微信后,一直到出事了才找我,原来是性取向的问题。”
    给了周庸一脚,告诉他闭嘴,我让刘雪佳说说相亲的事,她说男方是她妈朋友的儿子,原来都是一个大杂院的邻居,年龄相当,知根知底,又都是北京孩子,两家母亲都特别满意,一直逼着相亲。
    尤其是刘雪佳她妈,她爸死得早,她妈特别想有个外孙子什么的。
    相亲那天,刘雪佳喝了点酒,但她记得没有失忆,那天发生什么事,基本都能回忆起来。
    我说记忆也不一定是真的,尤其是喝了酒以后,反正现在也没别的线索了,先从相亲那哥们身上查查吧。
    据刘雪佳说,她的相亲对象叫朱涛,那天她俩吃饭的地方,是朱涛找的一云南私房菜,在东城的胡同里。
    这事挺可疑,因为根据我之前卧底迷奸群的经验,这帮孙子一般会找一个相熟老板开的餐馆,或者干脆就是他们群里人开的餐馆,好让人帮忙下药。
    我和周庸费挺大的劲,才在胡同里找到那家没牌匾的私房菜,进去之后没有菜单,对方上啥吃啥,成对的男女挺多。
    不难吃,但是也不好吃
    周庸点了瓶五粮液,抿了一小口,剩下的全偷着倒旁边花盆里了,然后他开始装醉,挨桌走着把指甲插到人家饮料里——他指甲上抹了一种防迷奸的指甲油,遇到几种常见迷奸药,会变成黑色。
    挨桌插了一圈都没变色,好几个人站起来要揍他,我赶紧上去拉着,拿他手机快速结帐走了,还挺贵,俩人没吃啥就900块钱。
    出了门,周庸说徐哥:“下次这种破事能不能别让我干了,不说往人饮料里插手指多不道德,我一纯爷们抹个红指甲,也太恶心了。”
    我说不能。
    这个在国内不太好买
    餐馆没问题,我让刘雪佳约朱涛晚上出来,去工体边上的爱尔兰酒吧喝酒,看看人有没有问题。
    刘雪佳问我咋看人有没有问题,我让她先别管,从酒吧出来前告诉我俩一声就行。
    晚上九点多,朱涛和刘雪佳从酒吧里走出来时,再一次装醉的周庸,故意和那哥们撞到一起,然后假装酒蒙子,上去就薅了一大把头发。
    朱涛疼懵逼了,刚要还手,我赶紧上去拦住,说不好意思哥们,他喝多了,甭跟他一般见识。
    刘雪佳也拦着,说别惹酒鬼,喝多了的人什么都敢干,跟他打一架不值当。
    回到车里,周庸把一大把头发都装进塑料袋,检查了一下:“徐哥,基本都带毛囊。”
    我让他别说了:“听着都疼,但幸亏这哥们头发不短,要不然都没法薅。”
    鉴定中心的医生拿着朱涛的头发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刘雪佳和朱涛的头发,去了北五环一个我比较熟悉的DNA鉴定中心,抽了刘雪佳15ml的静脉血,加上那哥们的头发,一起做了个产前亲子鉴定。
    这个鉴定一般十周做最准,刘雪佳怀孕也就一个来月,勉强也能做。
    第三天上午,结果出来了,99.99%,孩子就是朱涛的。
    刘雪佳把他约出来,上来就去挠:“你TM还是个人么,迷奸我,还把梅毒传染给我了。”
    我和周庸第一次把她送到医院时,她之所以不愿体检,就是因为自己得了梅毒,但不知道怎么得的。
    也不好意思告诉我和周庸,一直瞒着——说是想找孩子的父亲,其实她更想知道,谁把梅毒传染给了她。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会被传染上梅毒,不能要了。
    刘雪佳的检验结果
    朱涛反应也很崩溃,说你TM是不是疯了,谁迷奸你了,谁有梅毒了,你有啥证据么?
    我说你也甭犟,咱去医院验个血,俩小时就能出结果,你要有梅毒就是你干的,朱涛说行。
    我们先去了协和,没挂上号,就去了旁边一家医院,让周庸跟着朱涛去交钱抽血化验,等结果一出来,几个人懵了——朱涛没有梅毒。
    他跟刘雪佳说:“咱俩就见了一面,吃饭的地方都有监控,出门你就打车回家了,睡没睡过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往我身上赖什么啊,欺负老实人呢?”
    我这时候开始怀疑刘雪佳是不是有精神问题,怀孕和梅毒都是她幻想出来的——她那天的表现,也有点像吸毒的后遗症,长期吸毒容易至幻,只是我当时没往那方面想。
    我跟刘雪佳说,你再做个全面体检,妇科性病什么的,一起都查了。
    等刘雪佳体检完,我们又傻眼了——她确实怀孕了,也感染了梅毒,但从生理上,她还是个处女。
    因为有那种发生性行为,也不破坏处女膜的情况,我和周庸为了保险,把朱涛拽到了厕所,按着强行扒了裤子,周庸看了一眼,说还可以啊,不至于啊!
    我说就别jb鉴赏了:“赶紧把裤子给他提上!”
    清洁大爷看着我们都懵了
    朱涛特别委屈,我们把亲子鉴定结果拿出来给他看,说你也甭委屈,孩子就是你的。
    他懵了一会儿,想起来一事,说自己之前去南六环的一家中医院捐过精,还捐了三次。
    我让他带我们去那看看,到了医院门口,刘雪佳忽然崩溃了,开始哭:“这事儿我怎么跟我妈说啊,又怀孕又性病又要堕胎的。”
    我让她别激动,先回去休息,等我们去完朱涛捐精的医院,再回来商量咋办。
    开车到了南六环的中医院,门口挂着一张海报,是一个奇怪的机器,上面写着:“捐精有益身心健康,让您拥有全新捐精体验。”
    朱涛告诉我和周庸,他就是用这个机器捐精的,能调节速度温度啥的。
    周庸说卧槽,这不就是高级点的飞机杯么?
    这就是采精机器
    我们找到朱涛捐精时负责接待的“主任”,问他能不能拿回朱涛之前捐献的精液,他说不行,这又不是商品买卖,还带退换的。
    我说是么,中国任何未通过精子库捐献精子的行为,都是非法的,北京只有像协和、北医三院这种医院,才有国家承认的精子库,你们这种破医院也配么。
    再说每个人只允许捐一次,朱涛跟你们这儿捐了三次,你们这儿不就是个黑精子库么,一举报一个准。
    “主任”有点害怕,说那你们等等,我去拿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三个冷冻过的试管出来,说这就是朱涛的精子。
    朱涛的孩子们
    我告诉朱涛自己拿着,带着他又去了朋友的DNA鉴定中心,结果第二天一出结果,三管精子都不是朱涛的。
    周庸说亏大了:“那不是替别人拿着了么。”
    我让他别贫,拿着鉴定结果,又去找了“主任”,说要马上报警。
    “主任”急了,说是朱涛他妈找到我,说让她儿子来捐精,给了我钱,等她儿子捐完后,把精子拿走了。
    我俩想赶紧把这事告诉刘雪佳,就给她打电话,结果这姑娘一直不接,我俩担心出问题,赶到她家敲门,她妈挣扎着给我俩开了门,刘雪佳在她身后发疯,死死掐着她妈脖子,还咬她的胳膊,咬的全是血。
    周庸赶紧跳过去把她拽开,说多大仇啊,结果刘雪佳就跟个丧尸一样,又去咬周庸,周庸赶紧躲开,我俩把她推到卫生间然后堵住了门。
    过了半小时,刘雪佳冷静了一点,我问她妈咋回事,她妈说不知道,正抽着烟,忽然就这样了。
    我去客厅烟灰缸看了一下,刘雪佳抽的芙蓉王里,夹着一种暗红色的花瓣,我问她妈这是什么,她妈支支吾吾,说听说是夹在烟里抽清肺的,怕刘雪佳总抽烟肺不好,买回来给她用的。
    在刘雪佳的房间里,我找到了一小袋“干花”,这是一种毒品,叫“K2”,效果和大麻差不多,但更强。
    这玩意千万别碰
    吸多了容易精神错乱,有个美国人吸了这个后,生生把自己的狗给吃了。
    刘雪佳彻底清醒后,我问她那个“干花”是她买的么,她说不是,她妈买的,让她夹烟里抽。
    我问刘雪佳她妈,知道这是毒品么,她妈说不可能啊:“这都是纯植物的,咋能是毒品呢?”
    周庸说阿姨您别闹,谁说植物就对人体无害了,可卡因也是从植物里提取的啊!
    她妈懵了,说不能啊,那人说抽完就是睡觉,没别的副作用啊。
    在我们的逼问之下,刘雪佳她妈说出了真相。
    刘雪佳她妈想要个外孙,朱涛她妈想要个孙子,她俩听人说,有人用日本的一个叫喜助孕宝的东西,把丈夫的精子注射到妻子体内,促成了怀孕。
    俩大妈一合计,说不如先把孩子给生了,就水到渠成了,她俩联合,一个偷儿子精子,另一个用喜助孕宝给女儿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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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助孕宝
      为了让女儿不反抗,刘雪佳她妈还打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买了K2,当作睡觉药用。

      刘雪佳因为吸食K2,出现了短暂昏迷,记忆力衰退等症状,所以撞了周庸的车,还把她妈咬了。


      谁用谁咬人
      刘雪佳听完彻底崩溃了,但还记着一个问题,说那梅毒是咋回事?

      我说有个事我一直忘问,你从塞隆美医疗买的那个,胎盘做的胶囊什么的,吃了么?

      她说吃了,我说如果胎盘母体有梅毒的话,那个胎盘可能也会携带,没处理干净,再赶上你那天口腔溃疡啥的,血液传播就感染了。

      刘雪佳哭的更惨了,说她那两天确实口腔溃疡:“我也没做孽啊,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这些事都找到我身上!”

      我拍拍她,说没事姑娘,都是能治的,病也能治,心也能治。

      后来刘雪佳她妈因为被闺女咬了,也感染了梅毒。




      前几天和周庸去很久以前吃串时,我俩还聊起了这事。

      他说徐哥,这tm都啥年代了,还有这逼事。

      我说这种逼事来自于愚昧,愚昧的事会随时代变化,但愚昧的人永远不会消失。

      比如一个人以前信邪教,新时代到来,他进了传销,未来他可能还会信别的。

      这事只能靠自己,多读好书然后思考、多听真正有学识的人说话、多旅行然后理解别人的生活方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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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国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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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   大型家悬疑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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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调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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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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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的都是奇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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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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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帅,没钱,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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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得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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