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南中部的一个偏远地区,官员和警察正在努力阻止孕妇越境并把他们的新生儿卖给邻国的买家。
在11月中旬的一天,43岁的村长Cut Van Thuan来到了Huu Kiem乡,Ky Son区,Nghe An省的几位孕妇家中探望。
他和四名警察以及乡里的几位官员一起来的。
他们的目的是密切关注这些妇女,防止她们去邻国生产并出售她们的新生儿。
2013年11月Cut Van Thuan(黑衣)和一名警察以及当地官员一起来到了Nghe An省,Ky Son区,Huu Kiem乡的一位孕妇家中。
Huu Kiem乡位于中部山区的森林里,这里是Kho Mu族人的大本营。
他们大多靠种植和出售森林产品为生。
2018年和2019年,这里的三个村庄——Dinh Son 1,Dinh Son 2和Huoi Tho——成为了收割和系统性出售新生儿的热点。
在这两年里,有21名Kho Mu族妇女越过了边境,把她们的新生儿卖给了中国的家庭。她们大多来自贫困家庭,没有受过教育。
由于新冠疫情的限制,2020年和2021年,边境地区受到了更严格的监控。
2022年初,Huu Kiem乡决定在事情发生之前采取行动。
他们成立了一个由乡里的10名官员和警察组成的专门小组,负责向当地人宣传人口贩卖和非法移民的危害。
他们每周都会来监督孕妇,并敦促她们的家人签署“不卖婴儿”的承诺。
Thuan说,一开始很困难,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专项小组合作,他们认为保留或放弃自己的孩子是他们的权利。
“有些人甚至向我要赔偿。他们说他们很穷,卖掉他们的新生儿可以赚到7千万到8千万越南盾(约合人民币2万1千到2万4千)。现在如果他们留下孩子,他们不知道怎么养活他们,”他说。
在一些情况下,这些母亲在生产后给Thuan打电话,请求他给她们的婴儿买衣服和奶粉,因为她们一无所有。
在一个特殊的案例中,Thuan得知了一个女人已经怀孕了一个多月的情况。
他立刻赶到她家,检查她的情况,确保她和孩子的安全。因为他看起来太关心了,这个女人的丈夫怀疑他的动机,反过来责骂了Thuan,指责他和他的妻子有染。
去年年初,Thuan得到消息,一名孕妇正准备离开乡里去中国,和一个中介见面,卖掉她的孩子。他立刻骑着摩托车跑了几十公里到边境,要求这个女人回家。
这个女人起初挣扎,直到Thuan威胁要向上级举报她,他们会削减她家每月5公斤大米的补贴,她才同意回到村里。
自从专项小组成立以来,他们已经阻止了四名孕妇逃跑,但Thuan自己也为了让这些婴儿留在越南付出了代价。
因为他干涉了这些妇女达成的交易,交易的中介人报复他,袭击了他家的牲畜。
Thuan说,就连他担心的妻子也试图劝他放弃这份
工作。
“但是有些夫妇在生下孩子后来感谢我。作为村长,我有责任照顾他们,”他说。
Huu Kiem乡警察局的局长Tran Danh Hoa上尉说,有些妇女明确表示,她们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可以卖,所以必须卖掉她们的婴儿来赚钱。
她们中的一些人只是想着“先赚钱,以后再生孩子”。
他说,除了说服孕妇和她们的家人,专项小组还密切关注该地区任何表现可疑的陌生人,因为他们可能是为人口贩卖团伙工作的中介人。
24岁的Lu Thi Mui目前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她说,一开始当专项小组来找她的时候,她感到很烦恼和不舒服,但现在她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我的骨肉,我怎么能卖掉它呢?”她说。
越南中部的Nghe An省,距离河内约300公里的地方,近年来一直处于人口贩卖的高度警戒之中。
这些母亲,大多是没有受过教育的部落妇女,很容易落入中介人的圈套,他们承诺给她们在邻国生产的高额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