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井离乡、养家糊口是如今大多数在柬务工男性的现状,他们承载着一家老小的希望,踏上了异国务工之路。一个人的奔波,可以换来一家老小的安稳度日,这一切也源于责任二字。
男性在社会上往往被赋予了家庭顶梁柱的角色,在传统观念上,男性被教育未来应该成家立业、买车买房,这是成功男性的责任。实际上,社会的价值观念走向亦是如此。
这一场关于男性责任的观念从上至下,无论身居高职或是普通务工人员,都会被这种责任观念所影响。这种观念往往会在男性成为父亲后,在家人、朋友的要求下,达到顶峰。
成为父亲后,男性的责任,被赋予了更高的期望。
“如何成为一个好父亲?”
有的父亲,总是沉默寡言默默付出;有人学着自己的父亲,想成为与父亲一样的人;有的人成为父亲后,开始理解自己的父亲;而有的人试图挣脱父辈亲子关系的枷锁...
父亲节来临之际,两位在柬华人讲述自己的故事,从儿子到父亲,他们在爱与责任中的传承、感悟、成长。
成为与父亲一样的父亲
父亲节的那天晚上,儿子发语音说:“爸爸,节日快乐!我爱你”。我的眼泪霎那间涌了出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流过泪了。不是因为儿子的那句我爱你。儿子虽是我最爱的人,但他却不是最爱我的那个人。最爱我的那个人,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在我31岁那年,我的父亲因为癌症去世,如今已经16年了。父亲陪伴我走过了31年的路程,在那30多年里,他时刻在我身后,不需要说些什么,一个眼神就是我的动力。
漂泊异乡,每天忙于工作,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我的父亲。听到国内儿子发来的父亲节祝福,我的心很久没有这样砰的一下,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被击个粉碎。
我出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那时候的中国农村比现在的柬埔寨落后。
我的第一个玩具,是父亲用竹筒帮我做的一把水枪。父亲是我村里最聪明的人,他不是木匠,却能首创设计出射程很远的水枪,把我那些伙伴们羡慕的,轮着回家偷花生,5粒换一次把玩。
后来父亲还做了木头的手推车、火花枪,等等。那个时候没有网络,周围也没有现成的参照,有的完全是父亲凭空想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当时想了多少个晚上才做出这些玩具。
父亲是严厉的,我印象里他从没有对我笑过,他甚至狠狠的用巴掌打我屁股两次。我永远记得那画面,把我吓傻了,他要打我的时候,我根本忘了要跑。在他面前,我出奇得听话。
父亲对我的教育是“失败”的,我完全脱离了他设计的人生轨迹。我的其他8个姐妹都是大学本科毕业,只有我一个人是大专。她们脚踏实地、在国内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却始终在折腾自己。从教师,考公务员到政府,再辞职,如今背井离乡,偶尔穿着西装短裤,拖着人字拖,慵懒地拖着步子出现在柬埔寨金边的街头。
父亲癌症去世前的最后时光,我天天陪在他身边。他说不愿意去医院,我就学会为他打针,有的时候扎得深了,父亲没半点感觉。
到后期,父亲已经完全不能进食,天天靠着打点滴维持。直到有一天,我那个当赤脚医生的堂哥喊我进父亲的房间,我看到父亲眼睛已经翻白。我一只手抱着父亲的头,一只手把他的眼睛合上。那是我最静的一次流泪,没有哭声,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死亡原来离我那么远,现在却这么近。即使知道父亲得了癌症,但我从没想过父亲会离开我。我在他在。我们怎么会分离呢?不会的,永不。
父亲是想我的,父亲是最爱我的人。我想了很久,为何父亲好久都没有来过我的梦中,我猜应该是父亲不知道柬埔寨在哪里,他根本找不到这里。他想我的,只是没办法来看我。
如今,我的孩子12岁。我离开我的孩子快一年了。我想我的孩子,非常想。我的父亲也一定很想他的孩子,非常想。 不知道我的孩子想起我时,是不是也与我想起我父亲时一样温暖。我想成为我父亲一样的父亲,让我的孩子在爱意包围中成长。 柬埔寨不是我的故乡,我的父亲找不到这里。我要回去,回到他可以找到我的地方。
00后父亲:妻子怀孕期间遭受绑架
几个月前,我正式升级为父亲。从与柬埔寨女友认识、怀孕到正式升级为父亲,整个过程并不算漫长,我们也还没来得及领结婚证。我与妻子认识的时候我才21岁,在西港从事着一份普通的工作。 去年妻子孕期的时候,妻子说想吃水果,晚饭后我俩便一起散步到外面买水果。正要往回走的时候,一辆车下来几个人,把我和妻子绑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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