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菲劳的工作证样板
菲律宾侨民是世界上人口规模第三大的侨民,仅次于中国和印度。
菲侨民之中大部分是海外劳工(Overseas Filipino Worker,以下简称海外菲劳),根据2019年的数据,世界上海外菲劳的人数已经超过1200万人。
受新冠疫情影响,这两年多以来,海外菲劳的人数应该不会有大幅增长,基本上维持原来的数据,还可能会适当回落。
因为菲律宾本地工资标准太低——像内格罗斯岛和莱特岛这样的偏远之地1000元人民币的价格就可以雇佣水准尚可的包吃住家庭佣工,再加上菲律宾人普遍能用英语自由地交流,于是海外菲劳几乎遍及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漂泊在异国他乡的人被轻视甚至被欺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以下是两位海外菲律宾的自述。
罗林·苏列塔
我是罗林·苏列塔(Rolyn Sulieta),今年29岁,我是一名渔工。
我的故乡在菲律宾中部的马斯巴特岛(Masbate),一个靠海村落。这地方不是观光胜地,几乎不会有人来旅游,是一个很单纯的偏僻渔村。
虽然靠山面海,但我觉得好山好水好无聊,平日闲暇之余最大的娱乐是钓鱼,除此之外就弹弹吉它、打打篮球、参加亲友的派对,日子非常单纯。
我来自非常贫穷的家庭,父母都是渔民,因此从小就跟随父母在船上、在海边讨生活补贴家用。
由于家境不好,我16岁中学毕业没多久就到马尼拉的工厂当工人,一做就是十多年。
在马尼拉经由朋友介绍认识我的妻子,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婚后不久,我们就有了孩子,目前我的儿子只有4岁。
马斯巴特岛在菲律宾的位置
孩子出生后,马尼拉工厂的工作已经不足以让我们维持生活,为了赚更多钱让家人过好日子,我选择将妻儿送回故乡、一个人出来当海外劳工。
三个月前的一天,妻子突然告诉我她得了心脏病。
没多久,噩耗就传来,年仅24岁的她,心脏病突发,年纪轻轻就走了。
由于我人在海外,再加上新冠疫情的关系,甚至无法回国看她最后一眼。
我非常非常伤心,但这就是身为海外劳工的宿命,至今我仍无法回家一趟。
如今我唯一的寄托是我儿子,我希望他可以不用跟我一样捕鱼,我会努力赚钱让他上好大学,希望他成为优秀的工程师。
杰里·奥尔特加
我叫杰里·奥尔特加(Jerry Ortega),今年45岁,同样也是渔工。
我来自菲律宾中部的薄荷岛(Bohol),如同大家所知,我的家乡是世界级的渡假胜地,有漂亮的湛蓝海水跟洁白的沙滩。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不但家乡有无敌美景,而且家庭十分美满,我跟老婆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还小由我老婆照顾,三个在求学的女儿全都拿到了奖学金,她们是我的骄傲。
我从小就在海上长大,不但有潜水员执照,还是三艘螃蟹船的船主,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朋友一起开船出海钓鱼,超快乐的,我爱大海!
我们那里盛产各种海鲜,像螃蟹、虾子、墨鱼等等,此外我们这边还有一项特产是“巧克力”——但不能吃,其实是形状像巧克力的山峰啦,哈哈哈!
霞光里的巧克力山
既然我的生活过得不错,那为何要出国当海外菲劳呢?
因为家乡的小螃蟹船已无法满足我了,我想在跨国航行的大型商船或货轮工作,出去见见世面。我听人力中介公司说,要先有国外渔船的工作经验当履历,才有机会得到在大型商船跟货轮上工作的机会。
因此,为了实现梦想,我来到海外成了渔工。
然而不幸的是,我到达这里后遇上一个脾气很坏心很狠的雇主(船长),他每天都用很难听的脏话骂我们,还逼我们加班加班再加班。
介绍我过来的中介公司和船长一起欺压我们,他骗我们签两张不同金额的收据,对外还宣称给我们发放了约定的工资,但实际上我们每月只拿到不到一半,中间的差额跑哪去了?没人知道!
杰里·奥尔特加家乡安达镇的白沙滩
我跟几个菲律宾同伴忍了一年多,最后忍无可忍决定对外求助,幸好获得外籍劳工救助中心好心人的帮助。
他们把我们黑心雇主那里救出来,还找到免费的住处安置我们,最后还帮我们找到了新的工作。
目前,我们正等待去新雇主那边工作。
安达镇的位置
虽然前面说了些不好的经历,但还是欢迎大家去我家乡玩!我老家在薄荷岛东南端的安达镇帕勃拉西恩村(Poblacion, Anda)。
我家附近就有美丽的白沙滩和无敌海景。我们那里大家讲的是一种特殊方言薄荷语(Boholano,比萨杨语的一种,与宿务语能基本互通),不过基本上讲英文也可以通啦。
我老婆在街上开餐馆,只要在镇上报我名字一问就知道是哪一家了,我的家人一定会热情地招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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